一下。”
她的声音多少带了些恶趣味,又或者说是一种蛊惑:“虽然当初砍了手,把毒源给阻断了,但你的身体还是留着少量的毒,你也知道这种毒多霸道,这样每隔几日都要被折磨一次,且不知何时才能彻底好转,这就是场赌博,你就没想过,就算挨过去了,也回不到巅峰这种可能么?”
每次药劲过去之后,乔薇薇都要说一遍这样的话。
第一次,席风目光坚定。
他坚信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他不能就这样倒下去,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不会认命的。
第二次,席风在挣扎之中想起了乔薇薇的话,一刹那的动摇之后,便又想起了席绪山的殷切叮嘱。
这一次,席风睁着眼睛,眼皮也被他抓破了,他的眼前血糊糊的,他的大脑空白,什么都没想。
席绪山忍不住喝道:“你是大夫,你怎么能跟病人说这种话!”
乔薇薇说:“我不是大夫,我是个药师,但就是我有仁心,才给他选择的权利,这是他的人生,他有选择的权利。”
席绪山很想说他没有,他一定要振作起来,他一定要复国,他背负血海深仇,他永远都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可是乔薇薇是个外人,他不能这么说,他只能沉着脸请乔薇薇离开。
直到乔薇薇离开,地上那浑身是血的男人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
乔薇薇出来,看看外面的暖风和太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还闻到了花香。
她抬头看看天空,心中还是有些怅然,但倒比一开始平静多了。
来了这么久,都没有仔细逛过京城,是该出去逛逛的。
于是乔薇薇换了一身浅绿衣裙,独自一个人出门了。
京城的长街果然比临州城的新鲜玩意儿多,乔薇薇一路走一路买,最后自己拿不动了,又不高兴了,没人给她拎,她觉得自己拎久了手好酸。
她咬着刚买的橘子糖,又要往前走的时候,后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乔薇薇回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连胡子都没刮!
郑柏苦笑着挠了挠头:“路上不方便打理自己,见谅。”
乔薇薇把自己手里的东西一股脑都塞进他手里,让他帮忙拿着,然后问:“找到人了吗?”
郑柏又恢复了那种复杂的表情,他点点头,然后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人来人往的,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