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唯一骨肉,是他把席风养大的,在他的心里,席风早就跟自己的亲儿子没什么两样了。
席绪山没说话,但是郑柏却懂了,他忍不住的冷笑。
他这虚伪的大义统统都建立在自己的私欲之上,他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郑柏觉得,这天下,若是被席绪山夺了去,也并不会变得更好。
他闭了闭眼,忽然又变得平静。
他说:“其实我不必问这样的问题,早在十多年前,你心里就有答案了。”
苍生从不平等,这天下大多数人的悲悯,都是居高临下的。
席绪山觉得今天的郑柏有些奇怪。
他正要疑惑的问,我有什么答案,左心口却忽然寒光闪过,被刺进了雪亮的**。
郑柏说:“为了保一个亡国的皇子,牺牲多少人都无所谓,包括一个大字不识的木匠,和他那个平平无奇的妻子。”
席绪山瞪大了眼睛,面上惊愕的表情慢慢惨白,也不知是因为被信任的左膀右臂所杀而惊讶,还是因为对方得知了当年的真相而惊讶。
郑柏问他:“你杀了那对夫妻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没有错?这么做只是为了你的大义,为了的心中的正道,为了你自己的大业。你的复国征途宽大广阔,地上微不足道的石头,踢开便是了。”
“你踢开那些石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那不起眼的石头刺上一刀,死在这种荒草堆,烂掉尸体,也不会有人发现?”
郑柏的手还在抖。
就在不久前,他还在犹豫着,没有下定决心,他觉得,只要目的一致,不管是乔薇薇,还是宋淮青,只要能杀了席绪山,都是好的。
席绪山死了,他的仇也算是报了。
辗转反侧这几天,也不知到刚才怎么就忽然把****了。
死不瞑目的人滑落在地。
郑柏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只是觉得冷,他从那些尸体中,感觉到了同为牺牲者的悲哀。
那一瞬间门,突然就把这些情绪都倾泻在了席绪山的身上。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沉重的城门在黎明的光辉下缓缓打开,郑柏拎着那试图逃跑的祭司,朝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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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隆十七年,太子在城门射杀了数不清的无辜百姓,引起了京城中人的恐慌。
元隆帝得知圣徒□□,呕血昏迷,醒来后写下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