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不能轻易把她带走。
皇后以前最爱看自己的孩子笑了,他笑起来春风拂面,像是最温润的美玉在太阳下发光。
可是这些天,只要宋淮青一笑,她便下意识想后退,她觉得这笑里没有暖意,甚至有些陌生。
宋淮青像是没看见皇后这瞬间门的变化,放下了手帕,让她在宫中好好照顾自己,照顾父皇。
新皇率领大军一路南下,杀了数不清的圣徒。
原本,新皇变得残暴这些传言只在京城周围盘旋停留,可这一路,宋淮青算是彻底坐实了这暴君的恶名,所过之处怨声载道,让本就不稳定的局面变得愈发动荡不安。
杜兰是忧心的,他也觉得这些人邪门儿,但是这样的人一旦变得多了,就棘手了起来,这些人不是敌国的士兵,难道还能都杀了不成?
杜兰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又偷偷瞥眼去看谢忱风。
谢忱风平时还是个口无遮拦的,可自从陛下带回来的女子消失之后,他就一直是那副冰冷冷的模样,谢忱风都不敢嬉皮笑脸了。
两个人在后面互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抽筋了,最后还是宋淮青回过头来,问他们:“怎么?”
杜兰呵呵的傻笑:“我看后面好像有人喊我,我看看是不是队伍出事了。”
说着夹起马肚就走,溜得比谁都快,只留下谢忱风一个人在那干瞪眼。
见皇帝陛下朝自己看,谢忱风只能硬头皮开口。
不过他也不傻,没有对宋淮青的举动直接表达出不赞同,而是顶着压力强笑着问道:“陛下,这些人好不了了么,为什么不能引导,劝他们清醒过来,要直接杀了?”
宋淮青这些天越来越沉默,但是谢忱风问了,他还是道:“这是一种毒,毒素已经深入那些人的脑中,谁也治不好。”
谢忱风心下一凛,追问:“哪来的毒呢?治不好会有什么后果,这些人就一直浑浑噩噩么?”
宋淮青没答,他明白谢忱风的意思,也知道最近那些背后议论他的声音,人们盼他做个贤明仁德的君主,但那是在昌平盛世才能有的事情。
如今这样的境况,圣徒像瘟疫一样到处传染着无辜的人,以致他们沦为幼蟒的奴隶,这比任何战争都可怕,他们对这场战争毫无防备。
若此时他心慈手软,只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而说来也极其讽刺,这幼蟒力量不足,不像千年之前的巫蟒手段高明,将这些信徒弄得不人不鬼、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