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没动,郑阁老抚了抚额,往东边客座比了比,“清执,坐吧。”
众人顺着郑阁老手指的方向看去,瞠目结舌。
上首原是沈黎东与段氏的位置,东边为客座,西边为主家陪座,而郑阁老所指的地方则是客座下首,这不该是谢钦坐的地儿。
谢钦神色看不出半分变化,礼节性开口,“您先请。”
郑阁老便在东边上方坐下,紧接着谢钦坐在他下方。
沈黎东有些傻眼,额尖冒汗,“这这....”
郑阁老笑眯眯往上首指道,“沈大人,沈夫人,请坐。”
“岂敢,下官站着回话。”这是官场规矩,不仅沈黎东,其余人在谢钦与郑阁老面前也没有坐的资格。
郑阁老这回语气格外有深意,“沈大人,既是让你坐,自是有缘故的。”
沈黎东看了段氏一眼,犹豫片刻,夫妻二人陪坐在郑阁老对面,郑阁老也没坚持,而是说明来意,
“我今日拜访,实则想给沈家做一桩媒。”
沈黎东吃了一惊。
郑阁老为当朝礼部尚书,能让他出面做媒的人,不是天子便是太子,抑或是得宠的宗室,除此之外,只有关系极好的至交,
沈黎东实在摸不着头脑,朝他拱袖道,“恕下官愚昧,不知您何意?”
郑阁老看了谢钦一眼,谢钦今日穿着一品仙鹤云纹花缎便服,青玉而冠,腰间系着玉色革带,既显得庄重也不至于用官威压人,他双手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神色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
郑阁老收回视线,捋着胡须笑道,“听闻沈大人今日收了一义女,生得花容月貌,胆魄非常,本官万分欣赏,故而想给她说一桩亲。”
沈瑶猛地抬眸,目露惊愕。
沈黎东听得一头雾水,“阁老这是奉了圣命而来?”
莫不是皇帝听闻两位皇子争抢,故而让郑阁老来调停?
一看沈黎东就是想差了,郑阁老待要笑吟吟解释,身旁谢钦抬起冷隽的眸子,清贵的视线直直落在沈瑶身上,言简意赅,
“我娶。”
沈黎东被呛了一口水,捂着嘴猛地咳了起来。
厅堂内外死一般的寂静,人人几乎石化。
沈瑶亦跟被雷击了似的,满脸莫名。
沈黎东呛得老脸胀红,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谢钦,大约是一向为他威势所摄,目光很快挪至郑阁老身上,结结巴巴问,
“下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