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当初。
上桌坐着府上几位长辈,其余晚辈都聚在两侧,隔着珠帘人影重重,鸦雀无声,就连平日顽皮的孩子大约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乖巧地不哭不闹。
一顿饭吃得格外压抑。
唯独沈瑶吃得津津有味,谢钦时不时替她剥虾,就连一块鱼肉都要去了刺才递到她碗里,众人瞧见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谢钦如此看重沈瑶,也就意味着那日的事无法善了。
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老太太心情不好,吃了几口燕窝粥便搁下了筷子,众人也跟着停筷,沈瑶见状轻声劝道,
“母亲想喝什么汤,媳妇给您盛。”
老太太神色勉强,“你别管我,快些吃饱。”
好不容易等所有人放了筷子,老太太挪去罗汉床上坐着,二夫人连忙褪去手镯欲伺候老人家漱口,三夫人跟在二夫人身后,看着她麻溜又干练,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从何处着手。
就连平日从不献殷勤的大夫人也硬着头皮挽起袖子要去给老太太端茶。
老太太谁也没理,挥退三人,只让身边人伺候。
三位妯娌尴尬地站在一旁,脸上有些挂不住。
下人撤下桌案,依着老太太的意思,在罗汉床两侧摆下圈椅高几与锦杌。
众人看这架势,便知有事,晚辈们三三两两迈着迟疑的步子站在下方。
老太太指了指右下首,与沈瑶道,“坐。”随后扫了一眼其余人,语气明显硬邦邦的,
“别杵着了,都坐吧。”
沈瑶抹了抹嘴,被谢钦牵着上前来,挨着老太太,其余人依次落座。
最后锦杌不够,谢京这一辈的人全部站在窗下。
就连平日极少露面的庶子庶女也都挤进来,乌泱泱的一群人,气氛严肃。
大家静静等着老太太漱口喝茶,嬷嬷在老人家腰间安了一个软枕,等收拾停当了,老太太盘腿端坐上方,目光先落在谢钦身上,
“钦儿,朝中可安定了?”
谢钦答道,“陛下已渡过危险,暂时无性命之忧,在奉天殿将养,儿给太子定了几位肱骨,每日轮番去东宫授课,陛下极是满意,后宫是太子生母陈贵妃娘娘做主,一切井然,至于朝中,”
谢钦语气顿了一下,“怕还需一段时日才能彻底平复。”
老太太明白了,除了吕家戚家谭家这样的罪魁,其余大臣说是参与谋反也没有,说是毫无干系也不尽然,真要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