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忘利而失义,又该如何解决?”
“百姓驽钝,开智而祸国,又该何解?”
“重民何重,善民何善?民不饿则逐利,民不辱则畏战,民不疲则生私……”李斯嘴里念念叨叨的,很显然重民善民和以往的法家思想生出来很多矛盾冲突之处。
“不对……这些问题不仅仅存在黎庶身上,天底下不分黎庶和贵族,都一致相同!”李斯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富则贵,贫则民!”
“我以前是上蔡布衣,只求乡里之间显达,可是我现在则想更进一步,权倾天下。”
李斯仿佛开悟了一般,心中的想法越来越多。
忽然李斯好像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向赵泗离去的方向。
“倒是着了这小子的道!”
李斯忽然意识到了,赵泗不是想杀当今天下的贵族,而是想杀现在和未来的贵族。
他想杀的不是一批人,而是未来成百上千批人。
赵泗想做的也不是迁贵令,而是想要以民为重。
“公器啊……”李斯转身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是啊,当民成为公器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不是民了。
就像赵泗所说,坏了的公器,就应该被替换掉,赵泗这小子实际并不在意谁成为公器,在赵泗眼里,不管是出身贵族,还是出身黔首,当成为了官员秦吏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不再被赵泗视之为民了。
李斯,发现了赵泗的私心。
只是李斯并不在意赵泗的私心。
“我所求者,千百年亘古未有之大变!而汝所求,为当今后世千千万黔首。”
冲突么?最起码现在并不冲突。
至少在当下,二者达成了一致。
……
而另一边的皇宫之中。
始皇帝看着案几之上堆砌的奏折略显精神不济。
一夜疲惫暂且不提,又碍于面子把赵泗这个人形奶妈赶走,以至于始皇帝整个上午都显得暮气沉沉,完全提不起来力气。
昨晚的透支,又没有璞玉光环加持,始皇帝仿佛被打回了原型一般。
从生理的角度上来说,始皇帝的身体本来就处于不健康状态,璞玉光环的增益掩盖了这种不健康,同时产生恢复效果,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始皇帝的身体。
璞玉光环的心里效果暂且不提,毫无疑问,始皇帝对璞玉光环产生了心理依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