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殿很安静,张周所说的太过于耸人听闻,牵扯到两代“仙师”的恩怨,其中一人还已作古……
在场除了皇帝之外,没任何人有资格对张周的话做评价。
许久之后,朱祐樘方才以正色问询:“朕还有救吗?”
张周道:“陛下真信臣的话?”
不但张周有此疑问,连旁边几人都有相同的疑问。
说李广的丹药有铅毒,只是张周的一面之词,反正现在人都死了,或许就是张周想落井下石故意贬低李广呢?
如何就确定张周不是“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唉!”
朱祐樘重重叹息一声,显得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语重心长,“朕本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两年……这身子骨是大不如前,对于那丹药愈发依赖,有时竟为不能服用丹药,而寝食难安。”
朱祐樘就没好意思在张周面前说,事后查明李广连炼丹都不会,找到的所谓炼丹炉也非常破旧,炉底一堆黑灰,让人惨不忍睹。
那不堪的实力,还有那般的炼丹炉,能炼出好丹就怪了!
张周也意识到,李广所炼丹药的“毒性”比想象中要大。
可能加上了诸如五石散之类的东西。
难怪李广会在事发后不动声色**,是因为他真的没什么本事,连他自己都怕遭天谴。
戴义急忙道:“张先生,您既已查明陛下的病情,赶紧想个办法治啊。”
张周摇头:“这种毒,臣没法根治,或也只有一步步来缓解,陛下应该是以锻炼身体为主,就是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做一些运动,不要久坐,在饮食方面尽量避免用粥、菜,多补充一些有营养的东西,诸如鸡蛋、肉,还有干酪等。除此之外,臣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戴义悲切道:“张先生,您都能把陛下的病情说得那么清楚,连痘疮都能治,还有什么不能治?”
朱祐樘语气平静道:“不要为难秉宽。以他的性格,有什么便会说什么,他说只能慢慢调理,大概也只能如此。不能苛求于人。”
戴义本来还有些不服。
可皇帝的话,也蕴**道理,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张周以往见了皇帝从来不会说一些模棱两可不务实于眼前的事。
说公主会生病,就真的会生病,说宫里会起火,果真老天就降下一道火。
如果张周故意说皇帝病情严重,他自己能治,可以说是为了蒙蔽圣听获取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