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到了乾清宫内。
坐下来,却无心处置国事,许久后身体仍在颤抖。
拒绝妻子,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回头想想,他自己都没明白是哪来的勇气。
“陛下……”
旁边几个太监虽然没跟朱祐樘去坤宁宫,但以他们对皇帝脾性的了解,好像皇帝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能让皇帝气或吓到颤抖的人,除了天意,大概只有皇后。
除此之外,连太皇太后都做不到。
“什么事?”朱祐樘看着说话的戴义。
戴义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请陛下过去一趟。”
朱祐樘起身来,想听命过去,脚下又有些踟躇。
来回踱步之后,才稍微定定神,带着戴义去往仁寿宫。
……
……
“皇祖母,都入夜了,您为何叫孙儿过来?可是宫里有何让您不顺心的?”
朱祐樘至孝,到周太后面前,伪装得很好。
他丝毫不想把自家夫妻矛盾带到长辈面前。
周太后用带着暖意的慈祥笑容望着他,道:“得知你今日还在乾清宫批阅奏疏,这般辛苦,哀家叫你来一起喝杯茶叙叙旧都不行吗?”
“孙儿不是这意思。”
朱祐樘低下头,不敢跟周太后对视。
跟一般的孙子和祖母不同,周太后所承载的近乎是朱祐樘童年时代唯一的亲情羁绊。
成婚之后对他影响最大的人自然是张皇后,但在这之前……就只有这个祖母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在当时万贵妃独宠六宫的情况下,若不是有这个祖母在,谁还敢给他任何的好脸色?连他的老父亲成化帝,自朱祐樘幼年到长大都没见过几面,谈不上有何深厚感情。
“哀家听说,最近你很器重张秉宽,他还挺会治病的,没让他给伱看看身体?”
周太后好似闲话家常。
引出第一个话题。
张周治病。
但很显然,周太后可是表面看起来这么慈祥温和,她内心是能看透很多事情的。
朱祐樘笑道:“看了,他还给孙儿开了不少药方,还鼓励让孙儿多出去走走。孙儿听了他的,最近感觉身体硬朗多了。”
不能对妻子分享的,跟长辈说说,既能安慰长辈的担心,也是一种倾诉方式。
“挺好。”周太后满意点头,“要说哀家见过这么多人,像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