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江辰的目光一时间变得有些隐晦复杂。
“你确定要坚持做无罪辩护,而不是防卫过当?”
吃饭时,丁禾与方晴讨论起案情。
“如果是防卫过当,成功的可能性或许会高一些。”
关于这个话题,江辰自然是行外人,安静吃着自己的饭,没有插嘴。
“管利兵只是捅了死者一刀,属于应激反应,事后立即停止,没有继续做出任何伤害行为,所以主观上,他只是想要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个人财产,没有故意伤人的意向,应该属于正当防卫。”
说起来。
那个城管也算是不走运。
管利兵只刺出一刀,正巧命中了要害。
当然。
也算是双方的不幸。
“可是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他那一刀捅的太过精准。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位置,可能都不会闹出人命。”
丁禾皱眉,“巧合这个词,恐怕无法说服法官,毕竟管利兵之前当过兵,他很清楚人体的要害部位在哪。如果他那一刀是故意刺中要害,那就是故意杀人。”
“我问过他这个问题,他说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我也见过他,我相信管利兵不是一个坏人,但是人都是会冲动的,在当时那种情况,面对城管的欺侮,他究竟是刻意还是无意,谁也没法保证。”
丁禾道:“当然,我是愿意相信他是无意的,但法官不知道愿不愿意相信?”
方晴沉默。
丁禾缓和了下口气。
“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这毕竟是你的第一个案子,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调整好心态,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从语气上可以听出,丁禾对明天的庭审并不乐观。
“今晚好好休息。江先生,我先走了,明天见。”
吃完饭,丁禾同两人告别,上车离开。
“有多大把握?”
江辰扭头问。
“百分之一。”
江辰挑了挑眉,“真高。不过这样也好,赢了就算赚了,输了也不亏。”
“你以为是赌博?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方晴道,撑开伞,朝小区走去。
“等等我。”
江辰赶忙跟上,钻进伞中,碎碎念:“你说你好歹是个律师,家里连多余的伞都找不到一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