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的感慨,已经离开的许墨婉并没有听到。
浑浑噩噩开着车,回到了公寓,许墨婉将药丢在一旁的床头柜上,随即像是浑身无力般地躺在了床上,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没有闭上眼睛,目光逐渐变得空洞。
这时,手机铃声疯狂地响起。
许墨婉迟钝地好一会,接通了手机。
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怎么那么晚才接电话!”
男人的声音带着质问与暴躁,但很快他似乎意识到这样不好,语气也软了下来。
“婉婉啊,爸爸不是故意凶你的,爸爸就是想问你,你那还有没有钱,再给爸爸五千块吧,爸爸快饿死了,都快要去**桶捡吃的了……”
“你之前不是刚从姐姐那拿到钱?”许墨婉轻声反问。
电话那头,男人声音顿了下,随即怒骂道:“那五百块钱能干嘛!别跟我提那个死丫头,那就是白眼狼,**人,我可是她亲生的爸爸,跟她要点钱怎么了,早知道她这么不孝,当初她生下来的时候,我句该掐死她。”
“不,我就拉着她去做亲生鉴定,这**人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女儿,或许是当初你妈跟那个野男人生的,只有你,婉婉,你才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爸爸最爱的就是你了,你还记得吗,以前小的时候,爸爸还经常驼你在肩膀上,带着你去买冰淇淋呢……”
“知道了,我等会就把钱打给你。”许墨婉不愿意再听那些这些年听过无数遍,她几乎都要被背的话,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诶,好好,那要快点哦。”男人似乎就在等许墨婉这句话,得到
她的确切回复后,就将电话挂断了。
许墨婉机械地往某一个银行账号打钱。
往上翻,都是一条条转账记录,持续了多年,多的有几万,少的也有上千。
转完账,许墨婉翻着手机,翻到了备注是“廷”的那一条通讯录。
手指在上面停顿了许多,最终还是没能按下号码。
她将手机关掉,丢在一旁,蜷缩着坐在床上。
周围很是安静,安静得几乎要让人发狂,孤单与寂静像是两只长着獠牙的野兽般,一点点地在啃噬着浑身满是伤痕,甚至此时也鲜血淋漓的许墨婉……
她尝试闭上眼睛想睡觉。
眼底连厚重的妆容都没办法遮盖的黑眼圈已经彰显着她已经与一段时间睡眠质量有问题了。
闭上眼睛,许墨婉却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