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和张援民一个上山、一个下山,这就走了个两岔。
等赵军临近山顶的时候,天上就开始下雪了。
雪一落,风骤起。
大风一刮,飞雪漫天。
大风吹灭了赵军手里的火把,好在赵军前头就是一棵松树,他紧忙带着黑虎来在树下避雪。
雪转眼之间,就从米身子变成了棉花套。
“嘭!”
赵军举枪朝天开了一枪,可此时狂风呼啸,将枪声淹没了许多。
张援民先是追赵军脚印,追到沟塘子底下,见只剩下炮卵子的脚印,张援民才察觉不对。
但这时候大风一起,抽灭了张援民手里的火把,他隐约记得刚才下来的时候,看见对面山上有棵迎门松树,张援民便摸索着往对面山上爬去。
大雪持续了半个小时,风雪都逐渐变小,可漫山遍野的人和动物脚印,全都被雪盖住了。
这时候才到中午十一点,天也不像刚才那么黑了,赵军也就没再点松明子,他举枪朝天,一连打了三枪。同时赵军也在琢磨,自己是一路上来的。在上山途中都不曾看到张援民,难道张援民还没过来呢?
不敢确定同伴在哪儿,赵军就在原地等,他在等张援民给自己回应。
可此时在对面山坡上的张援民,已经给不了赵军回应了。
倒不是他出啥事儿了,只是刚才摸黑上山的途中,张援民因为腿短迈不开步,被地爬秧子拌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扑倒在雪地上。
人倒是没啥事,但他身上那把半**,枪管里灌进了雪。
所以当听见赵军打枪的时候,张援民正撅根树棍,在那里透枪管呢。此时枪管若是不透干净,开枪必炸膛。
赵军干等也等不到张援民回应,不知道张援民枪管灌雪的赵军,就以为张援民没在这片山场,并断定张援民应该还没过岗,有山挡着他才听不见枪声。
于是,赵军便翻过岗尖子往回走。
赵军刚走十多分钟,张援民合枪在手,朝天就打。
可此时赵军已经翻山离去,他俩之间隔着山,赵军没听着枪响。
张援民刚才听得清楚,赵军就对在对面岗尖子处。此时没得到赵军回应,张援民心道不好,他一手拎枪,一手按着挎兜子,快步沿来路往回走。
就这样,赵军在前,张援民在后,俩人同向而行。他俩都是一边走,一边吹哨,甚至还都开了一枪,可有山挡着,俩人谁也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