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樊振华聊这个,张浩南感觉自己十八岁就会有高血压。
别说是亲兄弟了,就是亲父子,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胡乱扒拉完碗里的饭菜,将饭碗放在指定置物篮后,张浩南对食堂掌勺的师傅喊道:“建民阿叔,明天杀几只甲鱼,晚上你去鱼池拿,我跟看鱼池的爷爷说好了。”
“好!”
戴着口罩的掌勺师傅不是张家人,而是一个本家叔叔的老战友,姓毛名建民,左腿残疾后基本就是在家做点农活,张浩南小作坊刚开起来的时候,就是先请他过来帮忙烧饭。
现在“五家埭食品加工厂”成立,一切都走上了正规,张浩南也跟他签了劳动合同。
一个月工资四百,张浩南承诺他考上厨师证之后再加五十块钱。
这年头的厨师证并不正规,全是手写的,多年以后正规化入网之后,又更名为中式烹调师。
不过这些张浩南并不在意,他纯粹是出于激励性质让员工保持着学习的积极性。
活到老学到老,从来不会错的。
毛建民这阵子也是想着办法去弄个厨师证,还没有改制的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免费培训,毛建民发现除了中餐,还能学个西点啥的,竟是乐此不疲起来。
最近食堂偶尔也会有鸡蛋糕供应,就是张浩南鼓励毛建民尝试的结果。
还别说,大受欢迎,毕竟都是四里八乡的,厂里用什么菜肉都清楚得很,外面还能比厂里更真材实料?
离开食品厂,张浩南走路去了河湾的一户人间,一共五户人家排成一排,都是很典型的本地乡下小楼。
房前是水泥晒场,屋后则是个小院,多有鸡鸭鹅以及竹园茅厕之类。
“阿叔!”
门前停着一辆皮卡,张直才在门口小板凳上坐着抽闷烟,大门敞开着,地上碗盘碎了几个,饭菜洒了一地,张直才而脸颊上还有被挠出来的血印。
“浩南!”
“放心,今天就解决问题。”
张浩南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接通之后,张浩南问道,“在上班?浩伟的事情。过一会儿去接浩北,对,直接去他学校。你现在就回来?好。”
“浩东?”
“对,一会儿就回来,他请假。”
张直才闻言身躯一颤,有些犹豫地说道:“别、别打残啊。”
叼着烟的张直才都不敢看张浩南,明明是个长辈,却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