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然扫了身后的窗户一眼,接着道:“所以贺家窑的人都不愿意给他家干,就跑来咱们东坡租地种甘薯了。
可是宇文地主不答应,非要逼着人家在他家田里干活,为了防止他们到别处找活干,连村子都不让人家出,贺家窑的人出不了村,当然就没法到咱们甘薯地里干活了。
按道理,贺家窑的人租了咱们的地不种,到时候欠咱们的地租不说,按契书还得给咱们赔偿好多损失呢。
你说,宇文地主这么干,会不会把贺家窑的人给逼急了?”
“还真有可能呢,那天我无意中听到贺家窑的两个人在商量,说实在逼得他们没有活路,就偷偷把宇文地主给收拾了。”
“啊?他们要怎么收拾?”
“还能怎么收拾,轻轻地收拾呢,就是打得他下不了床,要是重重地收拾,那就是把人给那样了呗。”汪泽然侧头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个手势。
素雪像是被吓住了,汪泽然悄声道:“雪妹妹别怕,这些都是我在地里偷听到的,也可能只是他们泄愤的话,不一定能当真的。”
素雪过了半晌才道:“要是他们真把宇文地主给收拾了,那他的家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要真把贺家窑那些壮汉给逼急了,人家说不定连他的家人一起都给收拾了,他老婆康氏、他家儿子、孙子,这些人都危险了。”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咱们可别在这里乱猜了,但愿他们能好好商量,和和气气地把事情解决了。”
素雪拉着汪泽然离开了,陈明理却陷入了沉思。筆趣庫
陈明理与宇文地主家的康氏很熟,他在村里经常会遇到她,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康氏还会跟他说话跟他玩,也常常会送他一些好吃的、好玩的给他,陈明理甚至还见过她背着身偷偷地流眼泪。
在陈明理看来,康氏这个漂亮奶奶是个好人,要是她被人给收拾了可怎么好。
陈明理惴惴不安地煎熬了半个下午,满怀心事地回了家。
学堂放学没多久,四盛和鲁有庆也回来了,他们下午去了一趟了贺家窑,带回来了不好的消息。
宇文家的人要强拉赵大狗他们到地里干活,赵大狗他们不干,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
两边都有人员受伤,连宇文管家都被人打成了青眼窝,好在双方的伤情都不是很严重。
四盛和鲁有庆在学堂会客厅里,刚把贺家窑的情况给高夫子和牛智信说完,李族长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