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
朱太后捧着手炉子,道:“听闻意中近日还是常入宫里看你,意中可真便是个孝儿,如此天气,还时常拜见。”
宋太妃淡淡一笑,回话道:“意中,不过是与我下下棋、喝喝茶而已,打发些时间罢了。”
“太后,妾,近日想礼佛一段时间,为季国,为太后,为陛下求得好运,还请太后恩准。”
每年年关前后,宫里都有许多事务、餐宴,宋太妃不喜热闹,便是每年这段时间都会选择礼佛。
太后咧嘴一笑,道:“妹妹的善心,还和此前一般。金年,礼佛便是不必了,妹妹礼了数十年的佛了,佛祖定然感知妹妹的一片热枕与真心。”
“温婉妹妹啊,宫里的热闹,你一向是不喜的,今年便去中意府里过年关吧。这样,中意,也不必天天跑来宫中了。
这大寒天,他这般奔波坏了,先帝怕是会责备你我呢。”
宋太妃一怔,随即行礼,“那妾恭敬不如从命。”
闲聊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宋太妃便告退了。
太后朱氏望着殿中的景致,忽然觉得有些伤感,数年过去,先帝之妃,留下的并不多,然此些妃子,竟无一个可交心的。
宋太妃宋温婉孤僻,不与任何后妃走近。
李太妃李乔娘心中有自己盘算,与人不过是面上和睦。
柳太妃柳袭人是个胆小怕事的,自从唯一的女儿送去和亲后,便是搬去了若安寺住着,日日吃斋念佛。
太后朱氏叹息道:“宋佩,哀家忽然觉得,哀家老了,熬得老了。”
宋佩添些香灰,笑道:“太后说的哪里话,你还年轻着呢,如何就老了呢。”
太后朱氏摇摇头,脸上露着怅然若失的神情,“老了,老了,岁月不饶人!”
“且不知道多少年后,也成为了一抔黄土。”
宋佩忙宽慰道:“太后,您多虑了,陛下、静王皆是孝顺之子,您多福多寿,定然能长寿如南山。”
朱太后罢了罢手,缓缓道:“老了没本事了,是会讨人嫌弃的。”
想起小儿子,太后朱氏提了提神,问道:“静王如何了?刘嬷嬷今日可有来口信?”
宋佩回道:“刘嬷嬷下午传了口信,说静王是好多了,这几日已经打起精神处理府中事务了。”
朱太后拢了拢狐裘,道:“九曦是最重情的人,重情伤身,请太傅去开导开导他,别做出一些愚昧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