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立于二楼亭台上,看到楼下大厅中热闹纷拥之处的静王妃元氏,心中,隐隐作痛。
她是如母妃一样的纯真善良的女子,却要殇在冷漠的皇权中。
花一样漂亮的女子,要凋谢了。
侍从拦住欲下楼的璃王殿下,小声提醒道:“殿下,就藩之日在即,不可冲动。”
璃王殿下:“元将军劳苦而功高,他的唯一的嫡女,不该受到这些冷遇。”
侍从:“殿下,功高震主,向来是待遇凄惨,元家只是没了兵权,人仍旧存在,目前看来,已是最好的了。”
“鸟尽弓藏,权贵向来无情,您别参和了。”
“殿下,宫中高位好不容易松了口,放松了警惕,千万不能出事了,太妃娘娘还等着离开太妃殿呢。”
璃王殿下触动,双手攀在栏杆处,唇角轻启:母妃……
母妃半生困于宫中,已经伤尽了心神。
一朵最美的花,本该在山水之间绽放,却被束缚进了牢笼中,渐渐枯萎,凋谢。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
璃王殿下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侍从,道:“告知老妈妈,黑衣小公子是贵客,让她照顾一二,别让那些心思肮脏的人烦扰她。”
侍从:“臣遵命。”
“殿下,该回去了。”
季九曦在二楼的雅间接见几位大臣,请了舞女来舞曲子,曲子却是南郡之音。
臣子曰:“这曲子,如今正火热呢,日日都有人点这首曲子,听说是元家快要入新锦了,这首曲子,是欢迎之词呢。”
这首曲子,用词皆是欢快的词调,舞蹈也是欢畅的,但深知音律的人细细听,必然会发现那作伴的琵琶声,是荒凉萧瑟的。
“这曲子,听说有个小生常点。”
沈二识趣的出了包厢,看到楼下的黑衣白面小生,不由的诧异住了。
竟然是王妃!
王妃这些天,日日出府,莫非没回元国公府,而是来了揽月楼。
她这一身黑衣男士长袍,脸色白/皙小巧,倒真有些像个白面的小生。
季九曦听了会曲子,心里不畅快,借着如厕的理由出了包厢。
沈二悄声告诉他,王妃在此。
季九曦几乎是很自然的看向了楼下的某个位置,看到了娇小的元笙托着腮帮子,看着台子中央的舞曲。
她脸上未施任何粉黛,未画眉,一张素颜出场,真如一个俊俏的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