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曦一愣:“那老东西,还没走?”
沈二低着头,“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还未离开。”
沈二拿起挂架上的香袋,作势要帮他别回去。
季九曦罢了罢手,道:“宣他来这里,不必再更衣了。”
他懒得再花时间去准备这些,一身深蓝色的中衣便是在寝殿的小隔间见人。
国师大人作揖行礼,客气道:“老臣不知殿下在歇息,多有打扰,还望殿下海涵。”
季九曦淡着一张脸,哈了口气道:“本王确实是乏困了,国师大人有事直言。”
国师大人向和,一向是偏向为君的,与各大亲王,私下都鲜少来往。
与季九曦,素来也没什么往来。
国师大人行手礼,道:“殿下,臣有几句话,说完便辞去。”
“殿下,殿下是先帝血脉,更是太后的嫡亲血脉,血统高贵,当克己复礼,成一代贤王。”
“先帝在世时,最是看重殿下,殿下实在不该与先帝意愿背道而驰。”
季九曦睨了他一眼,道:“陛下为所欲为的时候,国师大人是否也是这样劝解的?”
国师大人一顿,随即起身半跪着作揖,一副忠诚烈臣的样子,喊道:“殿下!”
季九曦:“国师大人若是说的王妃之事,那便不必说了。国师若坚持要劝,您可请陛下亲自来劝。”
“殿下!”
国师大人痛心疾首的神情,道:“殿下虽然王爷,若是为国为民,建功立业,仍旧能成为一代贤王,流芳百世。实在不该如此意气用事,自毁前程。”
“国师大人,本王克己复礼,数十年,是何下场?”
“殿下啊……”
国师大人叹了口气,“便是为君者,亦有遗憾之事,殿下当宽慰。”
“静王妃久未下葬,如今已是议论纷纷了。陛下虽是下旨以王妃病重宜静养生息为由稳住局面,可这,不是长久之计。人死如何能复生!”
“殿下贵为亲王,如今行事,是会寒了先帝的心。”
季九曦拂袖起身,道:“王妃之事,本王自有决断。”
什么礼仪纲常、规章制度……他如今,一点儿也不想顾及。
季九曦立于棺前,瞧着棺中女子,心中悲凉。
“笙一……”
他抚向她脸颊,低语道:“世人,都以条框待人,无人在乎我想要的是什么。只有你,会觉得只要我开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