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也都抖嗦了一二。

生怕人想不起来这些诗句的似的，季九曦添了句，“这诗句，是在沁水园时，她抄录的，她说是一位叫做纳兰性德的诗人所作。”

元笙一自是记得，那时的场景。

在沁水园养胎时，看了很多图册子、小册子，其中不乏有些悲凉的爱情故事，闲着无甚事，又有感而发，便是在纸上，把纳兰性德的《木兰辞》中的拟古决绝词默写了出来。

元笙一记得季九曦回来时，看到这样的词句，他是面露不喜的。

“笙一，这样的诗句，太过悲凉，你以后，可别再写了。”

他的手轻抚在额间。

“季九曦，这又不是我写的，我是觉得这诗句，和这篇故事很配。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真是太贴切了。”

“还有这句，‘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真是把那种意境写出来了。”

“悲凉之诗，不是什么好诗。”

季九曦拾起那页纸，揉成一团便扔进了火炉子里，连带着那本故事册子也扔了进去，不带丝毫犹豫。

目瞪口呆之余，是忍不住指责他的，“季……季九曦的，你看完了诗句吗？你就烧了我的，你过分。”

季九曦却道:“这诗不好，你忘记它，我给你写更好的。”

呼的一声砰响，一阵刺骨寒风袭来，元笙一的冷的打了个激灵。

原来，那砰响，是风吹着门的声音。

原来，季九曦，已经走了。

那海棠玉坠子放在了一旁的木凳子上，一旁的，还有一根簪子，木簪子，有两颗菩提子的木簪子。

元笙一突然觉得呼吸一紧，有些透不过气来，心里，是被人狠狠的踩上几脚的难受。

她颤抖的拿起这两样东西，无力的跌坐在地。

此次，是伤透了他的心了。

以前，不管如何争吵，他都珍惜这些东西，不会离身的。

而现在，他却放下了。

他大概是恨死自己了。

他大概是不会再喜欢自己的!

他大概不会再见自己了!

“九曦!”

两串热泪至于她的眼眶滑滑滚落，她像是中魔一样的，立马站了起来，刷的一下便冲了出去，连撞到了善祥都没停下来。

她一路狂奔到西园。

可西园，屋内是一片暗乎乎的，只有廊上的几个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