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奈文把画卷放在檀香木的桌子上,脸色平和了一些。
他说道:“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必然经历了不少痛苦,如今幸福的身后,是许多人都无法承受的悲痛过往。”
“现在的一切荣宠,是她应得的。”
“人间事事难两全,你若不甘心,也是无可奈何的。”
江奈文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也没否认太子生母是乾正殿美人,这样的回答,在夏春谷的意料之中。
但是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是夏春谷没预料到的。
江奈文忠于陛下,除此之外,是个两袖清风一样的人,不会偏袒任何人,可他却替乾正殿的美人说了话。
那美人的身份已然明了。
夏春谷点点头,“春谷明白了。”
夏春谷转身从身后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子,“这是陛下的药。”
“陛下上个月延误了,此次尽快服用,不然怕是会再发作。”
江奈文:“蛊花泪,还请皇后告知去哪里寻来。”
江奈文是个会伤悲秋的人,但是不会忘记何为目的。
夏春谷笑了声,“江太医是个理智的人。”
“蛊花泪,并不是一种花,也不是一种泪,是我们夏国人对中过蛊毒之人的一种称呼,蛊花泪是指中过蛊王毒且痊愈之后的人的血。”
江奈文:“……”
中过蛊王毒且痊愈之后的人的血,这是不可遇且不可求的。
能熬过蛊王毒的人,少之又少。
夏春谷:“这是解蛊王毒,唯一的法子!那蛊花泪是关键的药引子,缺什么都不可缺它。”
江奈文:“……”
世间解了蛊王毒的人,寥寥无几,要去找到这样一个人,且愿意长期供给血的人,胜过大海捞针的难度。
夏春谷随即又给了他棒头一击,“有蛊花泪做药引子,寻常中了蛊王毒的人,其实半年服一剂药,服个三年,便好了。”
“但陛下不一样,他身体有余毒,许是和年少中毒有关。
陛下中蛊王毒后,又心思郁结,重病了数次,蛊毒泛滥,深-入五脏六腑,必须得每月一剂药,一次不落的服满五年,方可根治。”
“陛下面上平和,看似稳健,其实危机四伏,若是平平和和的服完药,倒能保个余生无恙,若是中断药或者再劳累、受伤,春谷,也将束手无策。”
离开皇后殿后,江奈文恍恍惚惚的,连到了议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