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韩郎更合适,公主年幼,一时想不通,正要嬷嬷与她分说明白才好。”
奶嬷嬷不接话。
程丹若不动声色,逐次加码:“昨儿陛下说,旨意已下,不嫁也得嫁。若公主想不明白,将来夫妻不睦,父女又有隔阂,日子可怎么过?”
奶嬷嬷沉默了会儿,苦涩道:“我是心疼公主,韩郎再好,能好过谢郎吗?”
你们就不能放过谢玄英那个倒霉蛋吗?
他除了长得美,又做错了什么?
程丹若揉揉额角,正色道:“公主已经是最金尊玉贵的人了,没有谢郎,她也是夏朝最尊贵的嫡公主,您说是不是?”
“是这个理。”奶嬷嬷连连点头,“公主是皇后娘娘唯一的血脉,除却陛下,就是咱们公主最尊贵。”
说着,眉眼间自然流露出傲气。
“我托大,说句实话,景阳宫那边算什么?父亲不过是个教书匠,哪里比得上先皇后国公之后?而这全天下的儿郎,除了世代勋贵的谢郎,谁能配咱们公主?”
程丹若心头倏地一跳,抬起眼睑。
奶嬷嬷毫无所觉,还道:“许家丫头我也见过,虽也是个出挑的,却不及公主天生贵气,终归差一筹!”
程丹若深吸了口气,掩去波澜:“我就问嬷嬷一句话,这夫妻之间,是面子要紧,还是里子要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奶嬷嬷的眼神犀利起来,警觉而探究。
“若是要面子,谢郎做夫君,当然羡煞旁人,但嬷嬷怎么就不为公主想一想?公主为他吃了多少苦头?”
程丹若反问,“为他茶饭不思,为他生病受罪,为他与陛下生疏?我说句难听的话,谢郎多亏是男人,假使是女子,谁家会娶这样的媳妇?家宅不宁啊。”
这是奶嬷嬷未曾想过的,一时犹疑。
“再者,谢郎与公主是嫡亲的表兄妹,公公婆婆就是舅舅、舅母。换做别家,公主不必吃晨昏定省的苦,可谢家……”程丹若号准了脉,不疾不徐地说,“行君臣之礼,难免无情,为人诟病,行家礼,难道要公主低头吗?”
奶嬷嬷是谢皇后的宫女,后来放出去嫁人,养了孩子后才回来做公主的奶母,对婚姻自有体会。
她吃过不少婆婆的亏,也清楚日子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