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对方花样百出,就是为了稳住他,不让他逃跑或自戕,干脆将计就计,假作不知情,一面与阿曼虚与委蛇,一面寻找离去的机会。
可阿曼不知是真的天真,还是被人关照过,从未和他透露过相关事宜,只是待他愈发温情。
冯少俊受她照料久了,时常陷入矛盾,一会儿为利用她而心怀愧疚,一会儿又觉得她不怀好意,逼自己铁石心肠。
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不得不早做打算——要离开这里,非要阿曼帮忙不可,否则深山老林迷障重重,他不能视物,根本走不了。
阿曼却对放他离去只字不提,反倒劝他留下,至少等看好眼睛。
次数多了,冯少俊也觉奇怪,为何眼睛反反复复,始终好不了,这药到底有用还是没用?
惊疑之下,他偷偷倒了药,夜间也解开蒙眼的纱布,不再敷药。
最开始,泪流变多,眼睛胀痛,他还以为误解了阿曼,正愧疚着,却倏而发觉流泪后,见着的东西变得清晰起来。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
不出所料,阿曼给他的药有问题。
冯少俊惊怒交加,却强忍怒火,面上不显露,反倒做出心灰意冷的样子。
阿曼见他颓丧,不知是否心怀愧疚,时常温言宽慰,两人的“感情”一日千里。
>他说,家中已娶妻室,不好耽误她青春,恨不相逢未娶时。
她说,不介意他曾经娶妻,只要他愿意留下,两人就结为夫妻。
如此推拉数次,郎情妾意的,就差最后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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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中。
黑劳推开门,看见白伽正在捣药。他闻了闻气味,是伤药:“你还在给那个汉人治伤?”
白伽抬首,淡淡道:“伤不好,怎么做夫妻?”
“他毕竟是个汉人,还是汉人的大官。”黑劳犹豫下,还是劝道,“族中勇士这么多,不然其他寨子也有好汉,何必选他?”
“族中的好女子这么多,你又为什么选了汉女为妻?她的父亲不是大官?”白伽反驳。
黑劳讪讪:“也对。”
白伽道:“你别管我了。”
“我是担心你。”黑劳手撑窗台,像少年时候,坐在窗边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