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子神仙之质,玉璋之德,显贵之身,当初执意娶夫人,难道旁人眼中就匹配了吗?然则公子未至而立便任巡抚,夫人之功当居首位。可见娶妻未必看门第出身,人才是最要紧的。”
顿了一顿,又道,“妻凭夫贵,无论出身如何,若嫁了我,便是我的妻子,富贵随我,贫**也随我,又何必在意呢。”
这马屁是一拍拍了俩,着实高明。
但程丹若听罢,仍旧没有首肯:“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先下去吧。”
张鹤闻言,并不纠缠,低头拱手:“下官告退。”
干脆得走了。
程丹若端起茶盏。
玛瑙自屏风后绕了出来,替她换成温茶:“这茶冷了,夫人仔细胃凉。”
程丹若笑笑,接过热茶抿口,问:“你也听见了,怎么想?”
玛瑙仔细想了想,道:“奴婢有些受宠若惊。”
“还有呢?”
“还有些高兴。”玛瑙熟知她脾性,直陈心意,“别人取中我,我也怕他们看重的是我在夫人跟前的脸面,可张大爷是官儿,能看上我这做奴婢的,怎么都该有七八分是取中我这人。”
她唇角微扬,“他嘴上说的是爷如何,其实是说我有几分像夫人呢,我心里实在高兴得很。”
程丹若中肯道:“平心而论,这门婚事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的运道,可人嘴上说得再好听,嫁过去就难反悔了。”
“嫁给谁不是这样呢?”玛瑙笑了笑,竟无多少惧意,“我如今还是奴婢呢,难道会比这会儿还糟么。”
程丹若一想,还真是这个理。
但她还有顾虑,警告她:“人心易变。”
“奴婢知道。”玛瑙点点头,“穷汉有钱了还要讨个小,可既然人人都会变,总不能因为怕他变了,就不嫁人了吧。”
程丹若以前还真是这么想的。
不成亲,就不会受制于人,只是后来,谢玄英改变了她的想法。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程丹若吐出口气。
玛瑙不是她,她对婚姻有憧憬,张鹤这样的丈夫,怎么都比管事小厮好,错过了怕是要生怨恨。
她叮嘱道:“先别说出去,等你放良了,让他上门来求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