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交给苗人,那些什么百户、总旗的官儿,基本都没了。
他们会被迁往附近的卫所,左右刚打过仗,各卫所都缺人,倒是不怕没得安置。
至于后者,就是汉苗都很在乎的耕田。
有的田是军户自己开拓的,有的原本属于苗人,后被侵吞的,当然,也有苗人迁往深山,半主动半被迫地放弃了。
长年累月积累下来,一笔烂账,各有各的说法。
谢玄英这回就要解决掉这些土地纠纷。
他沿着边墙走了一圈,查看了每个地方的耕田,也询问过当地人口,最终按照各地情况做出裁决。
大致遵循的原则是“苗地归苗,民田归民”,以边墙为界,属于苗人那边的所有耕田,退还给苗人,而边墙里面的,虽说以前可能是属于苗人,但汉民已经耕种许久,今后就属于汉人。
但边墙和长城一样,不是连成一整片的,断断续续的几段,野外并无城墙。
他就以山溪为界,划分民苗。
还有的地方比较奇葩,汉人的田和苗人的混在一起,这就很难分清了。
谢玄英让人拿来鱼鳞册,能置换的置换,不能置换的就划界限,记录分明,省得今后起矛盾。
当然了,但凡是裁决这种事,肯定有人满意,有人不满意。
可想想谢玄英的兵马,再念着寨堡的香饵,大多苗人还是勉强能接受。尤其寨堡自治,今后不必受骚扰,即便受了委屈,也觉得能忍。
汉人这边就更不必说了。
随着不少军户裁撤,大家求的就是保住官职,田什么的差不多就行了,哪里敢和巡抚唱反调?
因此,纵然磕磕碰碰,两件事还是顺利地办了下来。
昔年清平没有收好的尾巴,在此终于完结,谢玄英又了却一桩心事。
归程途中,没忘记去清平书院作客,拜访山长静光居士。
静光居士四十余岁,在山上修了个草庐,春深季节只穿单衣,正全神贯注地凿刻佛像。
谢玄英仔细端详,是一座手挎鱼篮的观音。
“静光居士。”他礼节周到地招呼,“晚辈谢玄英,特来拜会。”
“嗯。”静光居士是大儒也是狂生,还是出家人,难免有点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