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乔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清晨的暖阳透过浅蓝色窗帘的缝隙照进她病房里,暖暖的,并不刺眼。
方乔一转头,看到双胞胎中的一个正躺在她病床旁边的婴儿小床上睡觉觉,他嫩白的手指攥成一个小小的拳头放在唇边,嘴唇时不时的蠕动一下,不知道梦到什么美事。
程柏东正在床尾给另一个宝宝换尿布,方乔刚一动他就发现了。
“你醒了。”
他将小小的人儿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继续睡,然后将围住病床的床帘拉开,走到床头,弯腰将病床的靠背摇起来。
这是个双人间的病房,隔壁住的是待产的产妇,起床之后就去医生办公室里,并不在病房。
病房里目前只有她们一家人。
程柏东柔声问她:“媳妇儿,你饿不饿?保温壶里有小米粥。”
“还不饿。”方乔摇摇头:“我想上厕所。”
“我抱你。”
产后的第一次上厕所,酸爽不必言说。
折腾了十几分钟,等她重新出洗手间的时候,隔壁床的产妇已经回来了。
方乔疼的脑门上都是冷汗,压根没注意旁边有人,等到被程柏东抱着,重新躺在床上,方乔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口中说道:“儿女双全了,以后再也不生了,太受罪了。”
“好,不生了。”程柏东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他在脸盆里接了干净的水,又兑了点暖壶里的热水,兑成不冷不热的温度,用毛巾帮方乔擦脸。
方乔昨天生孩子出了很多的汗,额头上的碎发都成一绺一绺的了黏在皮肤上,他细心的毛巾将碎发打湿,又用梳子梳开,随即和脑后的头发一起,梳成一个低马尾。
他做这些事温柔又细致,把隔壁床的产妇羡慕坏了,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丈夫的肚子,示意他跟着人家学学。
吃过了早饭,方乔将两个宝宝先后抱在怀里哺乳,她这一胎奶水丰沛,自从孕晚期就开始往外溢,而刚出生的两兄弟,个头不大,胃口也小,出生的第一天一顿也就吃个十五毫升左右,喂饱他们,绰绰有余。
两个小家伙吃饱之后,又睡了过去。
方乔仔细辨认他们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一模一样。
她双手托在下巴上,问程柏东:“他们两个,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呀?”
程柏东单看脸也认不出来,好在接生的护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