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打开，里面血腥气极重。

云千一轻轻摇晃一下瓶子，发觉里面容量不小。

“她的气血不足得有一半都在这里。”白医师不知在鼓弄什么，提醒道，“你可小心些，别碰洒了。”

这是能让他救命的东西。

云千一不解道，“她为什么要送这么多血给你？”

之前在宫里的时候，白医师曾经许诺过，不会将此事和云千一说。

如今听见他问起来也只是摆摆手，随口道，“你自己去问你的小王妃。”

晃一晃手里的这一瓶血，云千一还真的就去了。

他去的时候，江瑾篱甚至还没有休息，看他过来有些意外，又乖乖地起身坐着，乖巧地等着他说话。

“你给白医师送过去一瓶血，为何？”云千一开门见山。

江瑾篱瞪大眼，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自己左手的手臂往后藏，像是做错事怕被发现的小孩子。

“我的血可以救你的命，以后我不在京城，也许也能救你一次。”江瑾篱小

小声地开口，又有些委屈地扁着嘴道，“我明明同白医师说，不能告诉你的……”

见她这副模样，云千一板着脸道，“你胳膊伸出来让我看看。”

江瑾篱欲盖弥彰地伸出右边的手臂。

云千一是又好气又好笑，盯着她恨不得缩进身体里的左手道，“那一条。”

江瑾篱怯生生地把手臂伸出来，咬着下唇，格外心虚。

袖子挽上去之后，云千一看见她白皙的小臂上布满刀伤，都是近些日子的新伤。

他倒吸一口气，不敢再触碰，蹙眉问道，“这些都是为了取血？”

江瑾篱垂着脑袋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腕，一句话也不说。

云千一摆摆手让鹤鸣去请白医师过来，心力交瘁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救命的？”

“观里的师父师兄都是知道的。”江瑾篱无辜地抬头回应。

旋即，捏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就用上力气，又很快意识到，放松下来。

云千一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胳膊放在桌子上，按着眉心，脑子里无法控制地去想她在观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难怪她的身体如此瘦弱，若是什么病都可以治愈的话，恐怕在道观的时候，也是被当成血库来使用的。

原本还以为只要将江瑾篱送回江西就不会有别的麻烦，现在看来……

云千一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