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相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江瑾篱到底是不是有意为之,冷声对江玉道,“阿篱对你如此宽容,你还如此不知悔改!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时委屈与官途坎坷哪个更重,江左相看得明明白白,选择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犹豫。
委屈儿子挨一下打,哪怕是沦为京城的笑柄,也总归要比被云千一记恨,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好得多。
江左相没有根基没有靠山,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地夺来,此刻分外分得清楚轻重,给江玉使眼色,让他不要违逆江瑾篱的意愿。
江玉无法忤逆父亲的意愿,满眼都是不甘心地解下身上带着的长鞭,递给春影,咬牙道,“我给姑娘赔个不是。”
“春影。”
江瑾篱眨着眼睛,声音温和地叮嘱她,“你也没用过长鞭,控制不好力道,轻一点,不要把二哥的脸打坏了,他还要见人呢。”
春影点头道,“婢子明白。”
控制好力道,对着脸打,不能往死里打,但是可以让他几天见不了人。
鞭子的破空声令人头皮发麻,江玉生生忍住疼,倔强地没在江瑾篱的面前发出惨叫。
对这一点,江瑾篱还是很欣赏的。
这一鞭子打在江玉的脸上,从左边的额角一直延伸到右边的下颌,一道清晰可见的鞭痕几乎跨过他整张脸。
听着声音像是没用什么力气,但春影加了一股暗劲,这痕迹没个五六天都消不下去。
江左相哪怕是看见儿子脸上的伤口,也面不改色,只是扮演着一个慈父,“若是阿篱觉得如此不够,那就打到你消气为止。”
江瑾篱摇摇头道,“都是一家人,哪里能有那么大的仇怨呢?此事也不过是个误会,就到此为止吧。”
她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十分大度。
如此一场闹剧总算是落幕,江流影自从跪下磕头之后,就再也没把头抬起来过,脸红的像是要滴血。
她总觉得自从自己下跪磕头之后,府衙里的人就一直都在看着她,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如今事情收场,她只希望可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想,江瑾篱却又开口道,“不过,下跪道歉是京城的传统吗?”
江流影听见这话觉得有些不妙,心都跟着提起来,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但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爷,在京城,是做错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