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相的脸色一瞬间阴沉得不像话。
只不过,他之所以觉得恼火,却并不是因为道观的做法,也不是因为道观的人对江瑾篱做的这些事情。
而是因为道观的人竟然从未和他说起过这种事情,他也从来都不知道。
倘若知道江瑾篱这么“有用”,他也不会拖延到那个时候才把人接回京城。
不过……
“传言?”江左相狐疑。
山当耸耸肩膀,说话的声音依旧沙哑,“道观的人把她护着像是宝贝一样,外人接触都接触不到,自然不知道这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江左相要是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问你女儿?”
若果能直接问的话,江左相也不必弯弯绕绕的考虑这么多了。
虽然不能直接说,但是江左相却还是稍稍动了一些心思,没有在山当的面前表现出来,只是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阁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今日就好生歇息吧。”
有婢女过来带山当离开,山当也没有坚持要留下。
但是,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半路上,“碰巧”遇见了过来找江左相的江流影。
江流影的面色仓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从自己的父亲书房里出来的外人,只是急匆匆地就要往书房里面走,却被山当给拦了一下。
山当的目光在江流影的身上上下打量,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江流影警惕地看着山当,蹙起眉头,“你是何人?这么不懂规矩。”
山当却就只是低笑一声,挑眉看向江流影道,“规矩这东西,是和活人讲的。你一个要死的人,讲什么规矩?”
这话听得江流影的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不是恼火,而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几近惊恐地盯着山当的脸,声音听起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胡说八道?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相府的嫡女小姐,江流影。”山当语气阴沉地说出这一句,目光定在江流影的身上,发出一阵阵的低笑,“是个漂亮的美人儿不错,不过可惜,很快就要死了。”
江流影在听见对方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毛骨悚然,这会儿听他居然还说自己要死了,更是脊背发凉,咬牙看向山当,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山当也不接着卖关子,而是坦然道,“江大小姐,你母亲近些日子不知什么原因,陷入昏迷,至今未醒。应当来过很多大夫,却全都看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