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两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老夫人还是有感情的，但是这感情……

不多。

硬要比的话，还是自己的性命比较重要。

“您要走？”周清若皱起眉头，眼底闪过几分不快，面上却没有太明显的表现出来，而是温声问道，“您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是在京城过的不顺心了么？为什么突然要回老家？”

她甚至想直接问，是不是江瑾篱做了什么，老夫人觉得恐惧，所以才想要回老家。

但是老夫人却连连摇头，一口咬定道，“我已经离家这么多年，这些日子经常会梦见那些过往的事情。我想，应当是家里的什么人想我回去了。我也这把年纪了，如果可以落叶归根，自然是好的。”

没等周清若再说话，老夫人就已经板着脸，严肃地道，“此时已经定下，这些日子，我就要启程了。清若，你比你妹妹听话，也比她懂事。我相信你，就算是没有我，也能在京城里面活得好好的。更何况，我只是回家探亲，也不是不回来了。”

周清若没忍住，在心里冷笑。

不是不回来了？

老夫人的老家距离京城，光是一去就要两月有余，再加上如今老夫人又是这个年岁，怕是去了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闹出这样的幺蛾子来。

周清若觉得有些烦躁，指尖忍不住在桌子上点几下，嘴上却是依旧平和地问道，“老夫人，您都已经考虑好了？老家的地界可不比京城，许多东西都是没有的。那边的大夫，也不见得要比京城的好。”

这话几乎是戳中了老夫人的软肋。

这人一旦上年纪之后，就会变得分外怕死，老夫人也是一样。县城的大夫自然不能比京城的好，她要是回去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说不定都救不回来。

老夫人就只是犹豫一瞬间，就果断地下了决定。

“无妨，如果真的在回去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那也是我的命。”老夫人说得十分豁达。

毕竟，不豁达也不行。

如果回去的话，只是可能会抢救不及时，但是如果继续留在王府里，老夫人觉得自己可能都活不过这个月。虽然京城有很多让她舍不得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都算不上重要，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这条命。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得先活着。

眼看着这么劝说也劝不动，周清若就在心里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