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跑去看莫千澜,一看莫千澜醒了,就欢天喜地地跑过去,坐在床边绣墩上,亲力亲为的给莫千澜喂汤药。
等莫千澜喝了个半饱,莫聆风就趴在床边,莫千澜摸摸她的脑袋、耳朵、后背,无言地相拥了许久。
一片万钱的沉香在熏蒸之下,透出清椒香气,如莲、如梅、如蜜,宁静优雅,袅袅翻动于屋室之间,萦在兄妹二人衣间、指尖,亲密无间,不分你我。
莫千澜**着她厚而密的头发,忽然道:“阿尨,下辈子,你给我做女儿吧。”
莫聆风很果断地拒绝:“不要。”
“嗯?”莫千澜很意外,“哥哥不好吗?”
莫聆风低声答道:“我想给你做阿娘。”
莫千澜一时愣住,又有些心酸:“因为你没有阿娘吗?”
莫聆风摇头:“因为我做了阿娘,就可以照顾你,保护你。”
她伸开双臂,做了个展翅的动作:“我像大鸟一样,把你藏在翅膀下面,谁欺负你,我就叨谁。”
放下手,她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道:“我有哥哥,就不需要阿娘啦。”
莫千澜伸手揽住小猫一样细嫩的妹妹,几乎落泪。
四月初八,莫聆风回堡寨。
天未亮,莫聆风就启了程,殷南带着四个硕大的包袱,紧随其后,把马都压的气喘吁吁,两人打马出城,刚到马场,就看到了邬瑾。
邬瑾挑着箩筐,已经卖完了饼,站在马场出入之处等,见莫聆风疾驰而来,便是一笑。
“邬瑾!”莫聆风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到邬瑾身边。x33
邬瑾连忙揭开箩筐上盖着的土花布,从里面取出一个还温热着的油纸包:“榆钱饼。”
莫聆风接过油纸包,揭开纸,里面一摞榆钱饼煎的金黄,叶片鲜嫩,就捏出来一块,剩下的递给殷南收着,大吃一口:“好吃。”
马场奚官的儿子闻着香味跑了过来,围着邬瑾的腿打转。
这小孩儿只有三岁,刚到邬瑾大腿处,盯着莫聆风手中的榆钱饼直流口水。
莫聆风无动于衷,甚至当着小孩的面发出了“啧啧”的赞叹之声,还吃的十分陶醉,引得小孩口水横流,馋出了泪花,只能把手指头塞进口中,**着解馋。
邬瑾哭笑不得,刚想从袖子里摸半块蒸饼出来给他,草场之上忽然传来一声怒喝,是让羌人站住接受检查。
小孩儿吓得一个哆嗦,紧紧往邬瑾腿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