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的很不拿邬瑾当外人,然而今天开门见了邬瑾,不苟言笑,深深躬着腰,恨不能四脚着地,将他迎进去。
“邬少爷来了。”
邬瑾心中诧异,但没多问,急急往里走,一走就走到后花园里去了。
后花园中,山鹛跳来跳去,聒噪啼鸣,聚在树梢上,丝毫不怕人,小径上打扫的下人看到邬瑾前来,也恭谨地退让至一旁,深深弯着腰,让他过去。
邬瑾略觉异样,总觉得此种情形似曾相识,再走两步,忽然反应过来,这些仆人在一夜之间,对待他好似对待赵世恒、莫千澜一般。
他们变成了锯嘴葫芦、泥雕木塑,弯腰低头,将他当成了主子。
他不适,不知如何是好,同手同脚地走了好几步,慢慢恢复过来,深吸一口气,拎着食盒继续前行。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同样会让人上瘾,一步小心,就会错觉自己也拥有了如此大的权利。
再走几步,百鸟嘈杂喧闹之中,忽有孤凤之声,“呜——”的扬至天边,秋云顿暗,百鸟不鸣。
是莫聆风在水榭之中吹埙。
邬瑾站住脚,认真听完一曲,直到花园中恢复平静,山鹛“得得”叫了两声,紧跟着一哄而起,继续喧闹起来,他才如梦初醒,脚步急切地朝着水榭走去。
莫聆风坐在水榭中擦埙,淡淡的晨光从水榭两侧进入,和氤氲的水汽一同浮动在她周身,将她笼罩成了一抹虚影,身上的白色褙子长长垂落在身侧,越发显得她纤细。
听到脚步声,莫聆风回头看了过来,见是邬瑾,便向他一笑,那笑容和从前似乎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