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看她如何刺破一个母亲的虚伪、奸诈、狡猾。
天色已经黑沉,雪光和夜色交杂,变作一种寒彻人心的颜色,笼罩住神色孤冷的莫聆风,她的凤眼中冷光凛凛,反问道:“我没有阿娘和长嫂,你就以为我听不懂吗?只是你是邬瑾的母亲,我原谅你这一次。”
邬母满肚子的话消失的无影无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您要招婿,莫家要有人入赘,这世上一定有比瑾哥儿更好的人,您只要开口,一定能够找到,瑾哥儿他不一样的!”
她语无伦次:“我们家里、一家人,就供出来他一个读书人,这是我们邬家祖坟上冒了青烟,才供出他来,只要您抬抬手,放他一马——”x33
她伸手向上指,浊泪在眼眶中打转:“他离龙门,真的只差一步了!”
莫聆风弯腰、伸手,牢牢攥住邬母的手臂,硬生生将她从雪地中拔出,等邬母站稳后,她松开邬母,柔和了面孔:“伯母,别人千好万好,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她咽下了剩下的话:“我只看邬瑾好。”
她确实没有母亲和长嫂,但是莫千澜用尽了全力,珍爱她如珠如宝,所以她也懂得珍爱邬瑾,但是在一个惶然的母亲面前,她认为最后这一句不应该说。
邬母哑然,抬手抹去眼泪,喃喃道:“求求您求求您您高抬贵手,我们两口子,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莫聆风道:“伯母,我从未落过手,又何来抬手?邬瑾并非三岁小儿,也并非莫府的臂鹰走狗,他的路,要往哪里走,要如何走,我左右不了,你也左右不了。”
邬母哀求道:“您不懂,我是他阿娘,我要为他这一辈子想,他要是不离开,这辈子就毁了!等以后你做了母亲,做了阿娘,就会明白我今天的苦心——一个平常母亲的心!”
莫聆风皱眉:“不对,邬瑾他不平常,他聪慧、知理,一考便是解元,在家里能当家做主,在外能纵横一方,你们既然享受了他这般的不平常,也该包容他另外的不平常。”
她伸手取下了披在邬母身上的披风,搭在自己手臂上:“一颗平常母亲的心,应该对着平常的邬意,若是强加于邬瑾身上,那他会很累。”
她退后一步:“伯母,天晚了,家中兄长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便走,将披风丢给殷南,翻身上马,纵马从邬母身边绕过,直往莫府而去。
在天色彻底暗下去时,她和娘子军到了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