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莫聆风示意他们继续,和游牧卿继续前行,两人在一路的行礼声中走到后营,前往放豆料的屋子。
那鸠形鹄面的小兵还守在门口,坐着一条小矮凳,正捧着一个大碗扒拉杂豆饭,一个脑袋几乎全都埋进了碗里。
听到脚步声,他连忙抬头,见是莫聆风,连忙将碗放在地上,又把筷子小心翼翼搭在碗上,起身挺直腰杆,悄悄收了一下肚子,提起一口气大喊:“将军!”
莫聆风垂头看碗,碗里还剩下一个碗底的饭,饭旁边贴碗放着一条巴掌大的咸鱼,干干净净,一筷子都没动过。x33
她抬起头,问小兵:“怎么不吃鱼?”
小兵犹豫了一下,嗓门低了下去,耳语似的嘀咕:“鱼鱼里面会有手指和头发。”
莫聆风皱眉,游牧卿弯腰将碗筷端起来,拿筷子扎开鱼肚子,里面干干净净,并无异物。
他板着脸道:“胡说什么?”
小兵看了看莫聆风,不敢说话,莫聆风看了一眼鱼,又看了一眼小兵,忽然道:“你是越州人?”
“是,”小兵带了哭腔,“将军,我不是故意不吃鱼也不是胡说”
莫聆风点头:“我知道,不吃不必勉强,换成旁的,去吧。”
小兵**眼泪,从游牧卿手里接过碗筷,小跑着往灶上去了。
莫聆风迈过门槛,进了屋内,屋内阴暗逼仄,在这炎热之际,反倒是个阴凉所在,
泽尔背靠着豆料,直挺挺坐着,面孔擦过了,干净许多,伤处也换了药,身边放着一只空碗,筷子撂在地上,碗边还有一罐凉水。
食物填饱了他的肚子,让他生出了精气神,干净的面孔让他有了志气,不必如昨夜那样,因为一块糖就对莫聆风俯首称臣。
他停下手,孤狼似的看着莫聆风:“他为什么不吃鱼?越州人都不吃鱼?”
他没听到小兵的嘀咕。
游牧卿搬进来一把椅子,用袖子擦了擦,送到莫聆风身后。
莫聆风弯腰坐下,两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思索着答道:“去年这个时候,越州河段决口,冲进州府,越州州官和河堤使半夜掘堤引水,将水冲引至下游的一个贫县,五个村子,在一夜之间被冲毁,死者尸体无人收敛,泡在水里,被鱼分食,活着的人抓鱼吃,常在鱼肚子里吃出人的手指和头发。”
泽尔和游牧卿同时瞳孔震荡,都不敢置信。
游牧卿迅速收回了脸上神情,暗道泽尔是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