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独留前堂,在森严戒备下入隔间,坐到圈椅中,心里黑血翻涌。
十五日。
莫千澜一旦达成目的,他这个傀儡王爷必死无疑。
他还能活七日。
椅子硬的很不舒服,他起身走到榻边坐下,榻亦是老物件,不铺枕褥,虽名贵,却不舒适。
他已无力嫌恶,两手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捂住面孔,抑制不住地颤抖。
如何能活命?
逃出去的那个一等护卫是谁?
一定是黄义仁!
他手掌使劲搓了搓脸,站起来在屋中踱步。
黄义仁单枪匹马,很难在莫千澜的森严戒备下,救自己出去,唯一可能的机会就是十五日,趁莫千澜忙乱之机,逃离宽州。
可如何知道十五日莫千澜的谋划?
又如何向自身难保的黄义仁传递消息?
门口传来“嘎吱”一声响,打断他的思绪,他烦躁不安的吼道:“滚出去!”
来人置若罔闻,拎着食盒,摆在桌上,揭开盖,提出早饭。
魏王横眼过去,才发现是祁畅粉墨登场了。
他看他灰色短褐,一副下人打扮,和这院子里其他人一样装聋作哑,冷笑道:“**骨头倒是在哪里都能活命!”
祁畅不言语,摆放好饭菜后,就立在一旁:“请王爷用膳。”
魏王惊惧整整一夜,躺在床上时,甚至不知自己睡未睡着,此时更是全无胃口。
坐到桌边,他拉过粳米粥,吃了两口,便再吃不下去,撩下汤匙,向后靠着椅背,手搭在腿上,捏腰间荷包里几粒陈皮内金丸。
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无路可逃。
饥饿和饱胀、温暖和寒冷、亢奋和疲惫,都在他身体里共存,额头胀痛,心却还在剧烈跳动,不愿坐以待毙。
祁畅立在一旁,许久不见他动筷,便走上前来,俯身收拾。
他刚一弯腰,魏王头颅就猛的往后仰去,想要离祁畅更远一点。
祁畅不仅仅是小人,还是最肮脏,最卑劣的老鼠,终其一生,都在自己的老鼠洞里作茧自缚。
这样的小人,比手握利剑的杀手更需要防备。
片刻后,魏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盯住祁畅,但下一瞬,就将目光移开。
祁畅不能用。
莫千澜留下祁畅,也许就是留给他的一个饵。
他再度睁开眼睛,盯着祁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