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暗灯昏,斑驳的银光倾泻如兰;天野悠然,耳边的虫鸣缠绵婉转。布姆站在绞刑树树屋外,身旁才破土而出的竹叶正随着晚风自由伸展,几只半个巴掌大小的飞蛾徘徊于四周。
望着六花那逐渐模糊的身影,布姆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踏入树屋之内。而六花钻进奇妙屋后,竟随手将黑袍扔到地上,随即又美滋滋的吃起了零嘴。
翻看着某本小说,六花难得脸上浮现出了认真之色。而她之所以会对小说感兴趣,却不过一时冲动,因为在她每每翻看小说时,脑海中自然会浮现出自己读完书后口若悬河的样子,或者单纯的以为书中的道理会令自己满腹经纶。
尽管这些大都是不切实际的闪念,但六花依旧付之于实践,可惜那些书籍的最终命运,却大概率成了奇妙屋内的装饰品,装饰着小丫头的虚荣心。
别人不做饭是因为有钱,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她不做饭也并非因为没钱,只因能不动弹,就不动弹。黑暗中的她,身体仿佛被切成了碎片,肆意地码放在餐桌上,徒留下脑袋静置于刀叉前。随着腮帮子的不断蠕动,一条条肉干被消化殆尽。
奇妙屋的角落里堆着尚未清洗的衣物,泡发的香菇干浑浊了水盆,曾几何时买回来的名著从未拆封相见。地精座钟咔哒咔哒的不停转动,日月轮回不曾改变,琳琅珠玉视而不见,蝇虫琐事煞费苦心。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懒惰拖延仿佛癌细胞般在体内裂变,不知何时起,我们习惯了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总是要把事情拖到最后一刻才会有所行动,久而久之便会病入膏肓,无药可寻。
在六花眼中,消磨时间的正确打开方式并不止于瘫在床上,而是如她这般瘫上半个多小时都未曾挪动半分。肉渣掉了没所谓,因为她知道布姆哥哥会定期清理干净,最多也就是听对方絮叨几句。
在六花眼中,如果不想洗碗,那就索性在吃饭前把碗排成一列,然后在碗内放好芭蕉叶,再把食物倒进去吃,如此循环。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吃完的东西可以完美收走,既不会影响进食,更节省了清洗时间。
在六花眼中,醉酒梦醒时的厕所仿佛远在天边,因此喵星人的砂盆便成了折中方案。那厚实结痂的硬块,荒唐里掺着些许恶趣味,怪诞中带着点点舒畅感。
在六花眼中,懒得去歌剧院就缠上克莉丝汀、懒得下床吹灭烛火就戴上眼罩、懒得伸手去拿零食就骚扰布姆哥哥、懒得加热食物就全当在吃生鱼片。凡事皆可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