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他敲了两声门。

“妈妈，是爸爸。”妮妮的声音，“我们洗快一点，这样爸爸就能进屋了。”

她声音大了一些，“爸爸，我和妈妈在洗澡，你等一会儿。”

筒子楼的洗手间是公用的，老爷们洗澡方便，提个桶，穿个裤衩子，水龙头里接点水擦洗一遍就行了，甚至还有更干脆的，桶装满，从头到脚一淋，洗好了。

女人会麻烦许多，有老嫂子、小媳妇，胆大一些的，也学着大老爷们，只是桶里会加些热水，衣服也会多两件。

再有一些比较害羞的，则是提水回屋里洗。

各家基本都有大塑料盆，平常衣服多了，在塑料盆里面洗，洗澡的时候，就用这个塑料盆，接上水，人进去洗。

冬天，在大塑料盆周围围上薄膜罩子，上面用个竹竿挑起来，四周再一掖，热气散不出去，暖和的很。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门打开，妮妮跑了过来，“爸爸，给我梳头发。”

“还让你爸给你梳头发呢，上次梳了头发就跟没梳一样。”苏敏拧着毛巾，“这娃皮得很，跟个男娃子一样，在下面玩的一身汗，我就给她洗了个澡，得早点送她去上学，天天到处祸害。”

陆浩一听，就明白妮妮闯祸了，看着她，“你今天又做了什么事？”

“我做了几道题，写了字，还看了电视。”妮妮道。

这丫头精的很，就是不说闯了什么祸。

“她和几个小娃子，将李婆婆在院子里养的鸡追的差点中暑。”苏敏揭穿了她做的事，“也不知道他们谁出的主意，轮流着追李婆婆那只鸡，没让它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