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锁子哭得难以自持。
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太多太多,他找到了发泄口,必须要让自己一次性哭个够。
没有把妻子的话听进去。
即便听进去,他也不好意思向赵然开口。
赵然帮他们家太多了。
张菊见他一个劲儿的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柔软转瞬即逝,“不要哭了,大过年的哭哭啼啼,别把咱们明年的好运给哭没了。”
一声喝令,委屈地男人顿时不哭了。
赵家村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
赵然带着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收拾了半小时,勉强有了个样子。
其中一个圆胖胖的小伙子叫,“赵然哥,这屋子破破烂烂,明天都清理不出来,实在不行,我就把我的屋子腾出来给你们玩儿呗。”
赵然抬手抹了脸上沁出来的汗珠,“去你那玩儿倒没什么问题,但吃饱喝足之后想要睡一下,空间还是不够大,辛苦你们几个搭把手,把这里清理出来,晚上请你们涮锅子。”
其他几个小伙子嘿嘿一笑,“赵然哥,你把我们几个能吃的带回家去,嫂子不会介意吧?”
主要是崔秀之前给大家伙留下的印象太不好了。
闷不吭声,又黑又壮。
大白天的与她正面相撞,仿佛见了鬼一样。
谁能料到她突然间变美了。
美的又让人不敢直视。
看她现在的穿着打扮和开的车,他们这些在家里务农,偶尔出门打个小工,一年挣的钱还不如人家半月挣的。
不论是从气势还是从心理,都觉得不好接近。
看似随口一问,实则,很有深意。
“你嫂子是个和善的人,更何况我来找你们帮忙,总不能让你们白干吧。”
赵然把他们那点小心思弄得清清楚楚。
这都是一些能吃苦能干活的年轻人。
此时他不敢跟对方许诺,主要是他们厂子年后才能彻底营业。
情况好不好,还得过些日子才能知道。
“只要嫂子这边同意,我们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大家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这年头上学的人并不多。
一般就是在村子里上个小学,能认识几个字会写名字就行。
像后世那样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暂时还达不到。
所以除了机灵,有点手艺的,一般都在地里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