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长文背着手朝村中小卖部走去的样子,一家人神色各异。
妈妈皱着眉头,但也不好说什么。
爷爷吧嗒着报纸卷成的烟卷默不作声。
周行不知道发生了。
不过他在心里想着今天晚上抓青蛙不能抓太晚了。
等妈妈把餐具收拾完,又把鸡和猪喂完之后就偏房里一边织毛衣一边看电视了。
爷爷则是坐在门槛上打量着周围的菜园子和一旁的牛栏。
星光里,周行一手抓着一只青蛙从水田旁边走了回来。
爷爷看到他小腿上的泥浆和手上的青蛙笑呵呵地问:“今天不行嘛,只捉了两个。”
“白天上课睡着了,今天少捉一点,放假了再捉。”
“噢···”爷爷把最后一点烟抽完之后点了点头:“那是的,不能影响学习。”
周行‘嗯’了一声,把青蛙放进大水缸里之后就自己去找水洗澡了。
周围的青蛙蛐蛐叫个不停。
正在后屋洗澡的周行隐约听到爷爷在跟爸爸说话。
“长文,你几十岁了,按说当老汉的不应该管你喽,但是想过安稳日子,赌博还是要克制。”
“赌什么博?打发哈时间,上班上得脑壳都大。”
“你屋里说你这两个月工资都没见影子,你打算哪样嘛?”
“日妈老子饿到了她了?她她妈一个农村妇女,跟了老子算是她上辈子烧香积德。”
“你**的!”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仿佛是爷爷捶了一下门框。
“你读了几本书,道理没读明白,读出脾气来是哈?”
可能是爷爷发怒了,爸爸也没了声音。
在周行的记忆里,爷爷一直是个很温和的人。
但是听别人说爷爷早些年当过兵,打过仗。
在周行看来当兵的人应该都是高高的,壮壮的,而且很凶。
可能爷爷当兵的时候负责的是炒菜?
第二天一大早周行自己起床,跟着同村的小伙伴摸着黑朝镇上的小学走去。
周长文不是班主任,一般都是有课的时候才去得比较早。
那时候周行才能搭一下顺风车。
昨天的事情早就被周行抛诸脑后了,他边走边跟小伙伴商量着明天放假了去哪里抓青蛙,去哪里抓泥鳅。
这天晚饭过后周长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抹嘴就去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