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为纯粹、最为坚硬,也最为冰冷的恶意,如同浓稠到化不开的一点黑墨。
『谁?』
我猛的转过了头,大脑中却突兀地响起了刺耳锐利的杂音,像是金属刮过了玻璃,或是指甲刮过了黑板时发出的声音一样令人发毛。
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似乎都在瞬间绷紧了,好像有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它们,不断地绷直、不断地绷直,仿佛下一刻就会啪的一声断裂开来。剧烈的疼痛从脑海的深处刺出,像是有**在一点点地割开我的大脑。
平稳流淌在体内的妖力忽然躁动了起来,像是领地遭到了入侵一般喧嚣。人群的声音在耳中忽远忽近,视野里的日光也时明时暗,只有某样我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始终清晰。
——铺天盖地的、正在不停断裂崩塌的「线」。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最终是在哪里结束,无数纷杂的线如同蛛网一般在我的眼前平铺开来,远端甚至延伸至了海洋塔上,但是几乎就是在出现的那一刻,也有着线也在接二连三地从某一点处开始断裂,然后像是风化了的沙尘一般消失不见。筆趣庫
时间像是被静止,又像是被延长,感官已经混乱得难以分辨它的流动了。耀眼的阳光被遮挡,又随着线的崩溃,再次迅速落在了方形的砖地上。
转头的动作因为不知从何而来的惯性,变成了转身的趋势,但神经却仍未从上一个命令里脱出,双腿被上半身斜过的动作带着踉跄了半步,一时踏错的步子也变被扭曲地延缓了。
眼角的余光里,高桥诧异地微张着嘴,伸手想要扶住我。
但是。
虽然只有那么两三厘米都不到的厚度,我们两人却都清楚地看见了那一刻的景象。
她的手指,直接穿过了我的手臂。
所有的「线」消散于日光之中,乱步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语气中是与高桥的神情如出一辙的茫然无措。
“——看不出来。”
我站稳了身子,脑海中仍充斥着恼人的嗡鸣声,坡的视线经过了我,困惑地投向了乱步,似是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看不出来。”乱步的声音大了些,但却带上了更多的迷惘不解。
“我什么都——”
“看不出来。”
伴随着他的话语,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高桥神色平静地握住了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