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睡得死沉的斑捂上了,起身下了床。身上的衣服在昏迷期间已经被换掉了,床脚摆着的鞋也是新的。一条黑底金纹的发带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床头柜上,我随手拿了起来,缠在了手腕上,就像是缠上了一圈绷带。筆趣庫
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但却不知为何留下了斑驳的、淡粉色的疤痕。如果是晶子帮我治疗的话,那么我猜她的异能可能在我身上出了什么bug,不过这些都没什么重要的。
我慢吞吞地出了门,外头是一条狭长的走廊,灯光暗的像是在拍恐怖片,好像下一秒尽头的拐角处就会冒出只阴气森森的女鬼来。
我拖着脚步,漫步一般懒懒散散地走着,一边感受着体内久违的灵力。或许是因为身体枯涸了太久,泉涌一般的灵力滞塞地顺着经脉缓缓流转,就像是傍晚六点因为下班高峰期而堵车的马路,车流只能像蜗牛一样一点点地顺着道路往前挪。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响在空空荡荡的长廊内,我转过了又一个拐角,总算是看见了一个人影。
“呀,老爷子。”
我倚着冰凉坚硬的墙壁,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算是和对面的人打过了招呼,同时确定了自己到底是在哪。
“凛一小姐。”广津柳浪掐掉了手里的烟,朝我微微颔首,带着不少一分也不多半点的礼节性的尊敬。
我歪着脑袋,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即使隔着一片精巧却冰冷的单片镜片,但我还是清楚地从他那稍显老态的眼里,看出了几分面对全然陌生的人时才会有的疏离。
他也不记得我,我想到。
我和广津柳浪本来就算不上熟,准确的说我们压根没打过几次照面,对彼此的了解应该也仅限于知道对面的组织里有这么个人而已,然而现在,他连「武装侦探社里有这么个人」这件事也已经不记得了。
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叹了口气,带着一点点感慨,但却没有什么惋惜或是难过,反倒是有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我觉得走得有些累了,索性靠着墙壁蹲了下来,想了想,又直接一**坐在了地上。凉意从地面顺着尾椎骨爬了上来,但还不太冷,毕竟现在只不过是刚入秋而已。
广津柳浪并没有在意我的动作,他大约是在负责值夜,阖眼靠着墙壁,一眼不发。空气里飘荡着一缕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潮湿微凉的气息,不知为何让我想到了背阳的阴影里生长着的苔藓,难以被发觉,却又繁衍迅速,无声无息间就已经蔓延占领了那些看得到、看不到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