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伤口处那些原本新生出的血肉,色调也变得愈发深了起来,在白皙的皮肤上依然是这样的突兀而又诡异,甚至是更加丑陋难看了。
已经没有谁会帮我遮掩住这些丑陋的伤痕,接下来我也只能用这样怪异的模样去面对其他人,哪怕手边没有镜子,我也能猜得出自己的脸上如今是一副多么骇人的模样,比起“脸上的伤痕斑驳”,也许会更像是“人皮缝合起来的一张脸”。
现在的我应该要怎么做呢?我不明白,也想不出来,心底的预感到底是变成了现实,即使我为了验证这一切准备好了舞台,但我却并没有考虑过“之后该如何”的问题。正如我和风生所说的那样,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斩断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所有的后路……可我却仍然没有得到一个“安倍凛一”的前路。
我爬了起来,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灌进肺腑里的水似乎还没吐干净,身体的失温又让我忍不住地哆嗦,我花了十几秒,才挪到了几步外的一张圆凳上,慢慢地坐了下来。
手边的矮桌上就有干净的毛巾,不知道是露西平时就放在这的,还是她事先备好了的,我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感到身体有了些力气,才伸手去拿毛巾,勉强擦干了满是水渍的脸,又胡乱地擦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水,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了。
把毛巾叠好放回桌上,我努力地挺直了脊背,想要让自己显得有精神些,用力地拍了几下脸,才用擦干的双手从防水袋里取出了坡的异能小说,拿到了眼前。
我翻开了这本简薄的小册子。
在文字映入眼帘的瞬间,翻涌的能量自书页中倾泻而出,如同无形的漩涡一般将我拉进了小说的世界之中。
视野在瞬息之间失去了光亮,却又在下一刻骤然亮起,独属于办公室的明亮灯光从头顶洒落,我下意识地阖眼,恍惚了几秒,再睁开眼时,视野里已然不再是那梦幻朦胧的童趣房间,而是侦探社内桌案排列整齐的办公区。
这是一个背景被设定在了侦探社的“密室”型小说,所有的一切都与现实世界没有差别,就算是异能也可以照常使用,离开“密室”的方法就是去社长室拿大门的钥匙——选择“暴力破门”的方式也同样可行。
有来自不同方位的视线向我投来,意外的、探究的、惊疑不定的——来自不同人的不同视线。
我就站在侦探社的办公区中央,身上还是先前穿着的那身湿衣,没能完全擦干的衣角甚至还在淌着水,踩着的鞋子在地板上留下了两道湿漉漉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