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州边境,因此地距离宋军较远,无采木司在此,故树木极为茂盛,苍绿连绵。
一队约有六七百人的蕃人队伍,此刻押送着数百名掠夺而来的奴隶,乘兴而归。他们各个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热切,不时和身边同伴炫耀自身在先前厮杀之中有多么勇猛,以及哪个蕃人部族的女人最好,因此地距离宋军极远,所以他们并不担忧会遭遇敌,行军颇为散乱,但为首的蕃人首领,也在回味之前厮杀,掠夺的余味,更不会去管束这群毫无纪律的蕃人。
经过一条狭小的道路时,蕃人首领这才命令众人停下脚步,他虽不认为会遭遇宋军的袭击,但此刻亦有其余蕃人部族,哪怕同为党项人座下的恶犬,他们这些蕃人部族之间,也极为不和睦,不时会出现互相击杀,掠夺之事。
而党项人对于内讧的恶犬,非但没有制止,反而有意无意的放任,只因这些恶犬自相残杀,才不会反噬主人。
对于党项人的放任,这些蕃人部族也极为清楚,身在局势之中,哪怕有人觉得自相残杀不对劲,也毫无办法,只因弱肉强食就是如此,如果不去掠夺别的部族,就无法壮大自己的部族,一旦不能持续壮大,最终只会遭到别的部族的袭击,而后被吞并。
被一次次袭击,就算再冷静的人,也会被部族之中其余壮丁裹挟,然后也加入了厮杀之中,更何况蕃人骨子里流淌的就是掠夺和杀戮,这也是游牧民族赖以维生的本能,不懂耕种的他们,只能依靠掠夺才能有效的维护自己部族的利益。
平薛多温看着眼前的密林,令部族之中的奴隶前去探查,以免遭受其余部族的袭击。
得到命令的奴隶,穿着单薄的甲胄,手持弓矢迅速朝密林之中而去。m.bīQikμ.ИěΤ
平薛多温看着探查的奴隶,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便陷入了沉思,自今年他们这些投靠党项的蕃人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尤其是随着天气逐渐变冷,导致蓄养的牲口也变得极为难熬,因为天气下降的缘故,许多羊都出现了流涕的问题,而后便就是大规模的传染,导致不少羊群都被其传染而死。就连他手底下的羊群都死了几十只。
然而在这些窘迫的日子里,党项人的胃口变得愈来愈大,时不时就派人索要财物,这让他也只能出众部中奴隶,前去掠夺别的小部族,才略能满足党项人的胃口。不然,如果不能满足对方的胃口,自会有别的部族去满足,一旦这个事情发生,平薛多温十分清楚,自己的部族将会不存在。一想到如今的窘迫,平薛多温顿时发怒,狠狠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