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奉常开堂那日,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大夫人认了罪,而鹤弯弯递交诡辩之论,通过廷尉之手上交皇帝。
皇帝勃然大怒,将桌面的奏章通通扫在了地面。
鹤弯弯也被紧急召入宫内。
站在高位的赵韫湛眼梢微红,暴戾如斯,杀气四起,赤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浓烈似狂风暴雨降临在少女的身周,击碎少女可悲的自尊。
“鹤完,你告诉这是什么?!”
他将桌面的宣纸扔在地上,上面还盖着左丞相的印章。
鹤弯弯镇定自若地回复:“陛下,何奉常本无罪,只是被妇人所迷惑,臣自然替他申冤!”
赵韫湛快步下来,死死地攥着鹤弯弯的手腕,几乎要捏碎她手腕的骨头。
“你骗朕?!”
“臣没有骗陛下,臣只是在做分内之事,这桩桩件件,均排除何奉常。”
“朕要你远离这件事,为何你还要插手。鹤完,你到底是朕的人还是太后的?!”
赵韫湛眼里凝着泪,猩红的瞳仁弥漫着失望和不解,“鹤完,只要你告诉朕,你只是受人胁迫,朕不会怪你!”
男人的另一只手垂怜地落在少女的脸上,他怕自己最信任的少年郎会欺骗自己。
“陛下,臣没有受任何人胁迫。臣所述,确实无假。”
赵韫湛咬牙切齿地松开了少女的手,踩在那文章上,沉淀的嗓音满是失落:“鹤完,就如你所见,朕会免他死刑。”
鹤弯弯跪拜:“陛下英明!”
男人半坐在榻上,拿起残破的文章,似笑非笑,一根发丝随风而起,卷起一身的落败。
“我……喜你,鹤完。只要你说一句你是受人胁迫,我就会原谅你……”
“原谅你的自作主张…………又陷入这场风波。”
“你要我怎么办……”
满地的奏章,一人独坐,清冷无情的帝王于中央燃烧着这诡辩之论,眼角的清泪在火光的照射下卑微又落寞。他和鹤弯弯都知道,鹤弯弯是旧制改革的最佳人选。
*
烈日垂落,晚间的风轻轻地在街道吹拂。
云丹朝拜盛会即将来临,全城欢腾,皇宫也扫去污秽,挂上喜庆的标志。
连关在冷宫的何云瑶也出来了。
鹤弯弯看着热闹非凡的大街,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可她的心底却与之大相径庭,难受的好似心脏都被人紧紧攥着,落寞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