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圭介一直在走,一直在说一些生活琐事,似乎是在希望这些美好的事情能唤醒一直在沉睡的人。
但从始至终轮椅上的人都从未开过口,安静得令人心生寒意。
终于场地圭介停下来了,停在了一片开阔的地方,他垂下头,整个人安静下来。
加藤夏美看到他紧咬唇瓣在压抑哭声,身体在发抖,晶莹的泪珠一滴滴落在地上,他的双手紧紧握着轮椅把手。
加藤夏美深刻地明白这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她伸出手,明知道碰不到,还是摸了摸他的头:“场地,会有办法的,未来有ikey的身影,所以一定有办法的……别哭了。”
声音到了后面,她也带上了不自然的哽咽,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身为医生,她比谁都清楚,已经没有办法了。
大脑,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一旦失去运作能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现在的佐野万次郎只是个活死人罢了。
过了几分钟,似乎是场地圭介哭够了,他抹了眼泪,绕到了佐野万次郎身前,蹲下来,看着失去活力的他,眼眶还是红的。
“ikey,已经三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会把那架模型机砸坏,砸烂,这样你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不会变成这样了。”
顿了好一会,他眼中又蓄满泪水:“ikey,你理理我好吗?”
加藤夏美不忍地转过头,泪水已浸润脸颊,无论如何也擦不去,她死命地咬着腔壁,却只能感知到心痛如绞,无法自已。
但场地圭介似乎是接受了,又重新绕到轮椅后,不快不慢地推着,往一个方向而去。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言语,沉默着,只有车轮孤独单调的声音在微风中传扬。
加藤夏美长出一口气,吸了吸鼻涕,进而跟上了他。
很快就看到前方马路边停了一辆车,是那种拉货的面包车,在车边,她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佐野真一郎。
佐野真一郎穿着白衣黑裤,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可他整个人也透着无法忽视的疲倦感,那乌青眼眶与干黄皮肤看上去有些病态。
不可能!真一郎不是被一虎杀死了吗?这……到底是什么时候?!
即便内心有震惊和疑惑,加藤夏美还是跟到了他面前,且听他道:“陪万次郎出来玩,辛苦你了,圭介。”
场地圭介摇了摇头,也笑了起来:“不会,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带ikey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