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建国印象里,搞思想工作的都是些狠人。
不管是运筹帷幄的统帅还是冲锋陷阵的士兵,大家都知道,思想事无小事,来不得半点马虎。
意识形态阵地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你不去占领敌人就要去占领。
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也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
能靠着做这方面工作做到教授级别的,哪个不是能人?至少也得思想深刻、目光深邃吧?
老陈却是个例外。
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别人身上那股狠劲。
平时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懒散样子,上课从不点名,批改作业也很佛系,上课时还经常插科打诨。
所以他的课逃的人最多,也是有原因的。
他也从不追究,只要考试分数考过了,通通给过。
他带的研究生也是天天放羊,宅宿舍的宅宿舍,做兼职的做兼职,反正从来不在他办公室里露面。
另外,他长得也一点不像个哲学家,人家别的哲学教授长得要么一丝不苟,要么放浪形骸,要么一身正气。
而他却…有点猥琐。
干瘪,瘦小,两撇老鼠须,活脱脱算命先生王半仙的翻版。
“你还笑得出来?”
老陈摇着折扇,一拍桌子,想要维护自己的师道尊严。
但因为个子小,这桌子拍得一点气势都没有。
都没拍响。
孙建国站在他办公桌前,低下头道歉:“不好意思,陈老师。”
老陈见他认怂,觉得有了面子,接着训斥道:“你这种情况,一学期统共没上过几次课,我看及格是别想了。而且只要有一门挂科,奖学金、评优之类的你想都不用想…”x33
评不评优的无所谓,孙建国怕的是不及格补考,丢人,还麻烦。
老陈说完那几句就不说话了,盯着孙建国。
孙建国半晌没听见动静,就抬起头看向老陈。
两人目光交错,很快孙建国又笑了。
老陈那两撇老鼠须,实在太招笑了。
“你小子找死是不是?”老陈又发飙了,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最后他见孙建国一脸懵逼,索性把话挑明了说:“你写的那几篇文章我都看了,很有见地。你别打岔!老李水平是有,但他指导出来的文章向来四平八稳,绝对不是你这种新颖独到、言辞犀利的风格…”
“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