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掌史沉吟片刻,道:“诸位中,有修为在尊主面前足以自保的么?”
谢照乘抬起了手。
顾掌史拍板道:“这样,你们先在客栈住下,明日借口水土不服,入重映殿寻我,趁机翻查,看能不能找出谢离来。”
他苦笑两声:“谢离躺着,路声渐就跟个疯子似的,四处寻人麻烦,还整天疑神疑鬼……”
这么说自己的上司,真敢讲啊……
谢照乘隐隐品出些不对味来:“谢离同路声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掌史被那一袭绯色宫装所迷惑,乍听这清朗凛冽的少年音,人都傻了:“我去!男的?”
“你说呢?”谢照乘凉凉道。
顾掌史重重咳了两声:“你们看过话本吗?就是纸墨渡的话本,尤其以暗香盈袖为代表。”
特么万恶的白盈袖…
一提到白盈袖,林疏桐就牙根发痒。
旁边的如晦生脸色也不大好看,他犹记得谢照乘那家伙为了气他,洋洋洒洒背了三个时辰的话本。
四人中,唯有谢照乘接话:“看过。”
“我说路声渐心悦于谢离,你们信吗?”顾掌史语出惊人。
“我信。”
林疏桐抬头望着车顶,深沉发言。
相爱相杀文学,他觉得这是梅如故那家伙能写出来会写出来的玩意。
都快被写烂了,夺新鲜呐?
顾掌史以赞赏的眼神瞧着林疏桐:“路声渐对谢离,是既爱且恨,他不肯承认,但旁人又不瞎,只要谢离在,路声渐的目光必然是望着他的。”
“分明喜欢着,却又要折磨谢离,伤人又伤己,话本都不带他这么能作的,这回可好,把人都要搞没了。”
“也不知道谢离哪招的这么个**。”
顾掌史摇头叹息,在客栈门前下车,毕恭毕敬去扶如晦生,神情很是郑重:“父亲慢些。”
进城了还要扮?
林疏桐心念刚至此,就听得顾掌史低声道:“路声渐这几日似在防着我,小心为妙。”
本着演戏演到底的原则,客栈也只开了三间房,林疏桐与谢照乘须得同住一间。
又要和地板亲密接触了。
林疏桐苦哈哈的想。
顾掌史因着重映殿事务繁多,将他们安置好后便匆匆离去。
几人也就各回各屋,林疏桐则去路边拣了些谢照乘可能会喜欢的点心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