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多,梁鑫从东风投资集团的总部大楼正门出来。
冬日的暖阳照在头顶上,忽然让他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刚才和滕增岁一通毫无成果的交锋过后,直到这时,压力才后知后觉地出现。他小步踉跄了一下,但终归是年轻力壮,立马又一步稳住。然后感觉有点丢人地快速左右看看,见没人发现,赶忙走到路边,抬起手,拦下了一辆疾驰而来的出租车。
“去江滨路。”坐进车里,说了地方,梁鑫闭上眼,很压抑地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感觉身体的不适缓解了几分。他怀疑自己血压可能也高了,但他没有证据。
过几天看来得去做个体检……
他心里嘀咕着,望向车外。
新城的马路上还是那么空空荡荡,市里一厢情愿的规划和数年的投资,好像全都喂了狗。刚建好的城区,原本指望着有钱人们过来开启新生活。结果又碰上楼市危机,别说有钱人不会来,就算不是特别有钱的中产们,现在谁还有兴致倒腾这些?HTtρs://Μ.Ъīqiκυ.ΠEt
想来明天市里的会议,应该说的就是这个吧?
也不知道滕增岁刚才说的是真是假,这老头,他会不知道市里的部署?
梁鑫微微摇头,不敢对滕增岁给予过多的信任。
但他同样没有证据……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这一趟,也不算完全白来。
至少他总算搞清楚,杨继心和滕增岁、沈瑞龙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剩下的东方教育那边的动机,就更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显得不言而喻了。
对于一个前世专业拉**的人来说,明白客户的需求,就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梁鑫揉了揉额头。
他终归不是企业家,到头来,他干的还是掮客的活儿,思维方式更倾向于如何协调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但至于怎么把企业做大,然后宏图霸业、开疆拓土,这明显不符合他老阴逼的性格和作风——除非真实实力几倍于对手,不然梁鑫是死都不愿光明正大和别人硬碰硬的。
他还是更喜欢暗戳戳地坐在台下或者幕后,看着康明或者梁步勋之类的人,替他抛头露面。而他呢,最好只用动动嘴皮子,把关键的人拉到一块儿,大家谈一谈,再互相之间捏着彼此的卵蛋,签下一份互相制衡的合约,再努力地把这份合同,按白纸黑字写的那样给履行了。
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变数,他可以再出来继续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