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树皮面上不断攀爬。
陆陆续续有树杈荆棘划破了衣裳,扎进了皮肉,有好几次手脚皆空下滑了好几尺,幸而手中的剑出的快,扎入树皮内制止了跌落。
手上已然血肉模糊,身躯也伤痕累累,疼痛和疲倦在脑神经中无限放大,双腿麻木好似灌铅。
她不敢停,也不肯停,生怕停下来,就要沉沉睡去,永远歇息在此处。
剑一寸寸的向上挪移,掌心磨烂的伤口滴下血液,浸透衣襟。
燕青黎视线紧锁着树冠之上的登殿石阶,拖着苟延残喘的躯壳向上攀爬,待爬上那石阶,十指皆磨出血泡,指甲皆碎成一片片,在枯黄的手面显得触目惊心。
流光溢彩的冰雪囚殿近在咫尺。
燕青黎已衰老地无法走动,膝盖骨的碎裂令她双膝跪地,手中的剑也掉在地上,眸中流出血泪,即将失明。
秘籍从衣兜内掉落在身侧,书页在风中哗哗作响。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血迹斑驳的手,抓住了那本秘籍。
“镜花水月,月上仙道。”
干哑的喉咙滚出了这句封面上的两句。
“镜花水月上仙道。”
燕青黎忽而那张老蜡干肉般的脸捏皱成一团,明白了什么,血泪源源不断流下,挣扎着抱着秘籍,绝望的干哑哭笑从喉间溢出。
“上仙道:镜花水月,镜花水月虚无缥缈又怎可上的了这仙道?这是阁下在嘲讽我要上修炼之道便是痴心妄想吗?”
她手紧抓着地面,不断有黑色的血从口鼻溢出,躯壳随着修为的散尽而逐渐风化。
“我这一生,这无数个不过金丹的一生,也便是镜花水月空一场罢了!但这又如何,我燕青黎不认命!若还有下一世,下下世……我必然还会在去寻求真相,将那群害我至此的人皆手刃于剑下,让这天道看看,纵使是为他人做嫁衣的药灵根又如何!我终可破其所设业障,死中寻生,再登修炼大道!”
秘籍内一抹灵气窜出,化成一个手持折扇的碧衣男子,拍掌而笑。
“说得好,这般气魄于女子身上瞧见着实难得。”
“那,我助你一臂之力,你替我除尽天下负心人如何?”
燕青黎的眼帘模模糊糊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听他又道:“本君便是这话本的主人,听多了这话本里的情情爱爱,最厌恶的便是戏折子里拆散鸳鸯的恶人,这把镜花法扇给你。此扇遇大恶之徒会发亮,待你以恶人精魄滋养图中花色,花开一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