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亲说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对“兄妹”身上。
李光亲也颇有些紧张,当众说出这个建议,她并没有提前和陆安雅商量,算是一点“临时起意”。
对于李光亲这个上可敦来说,原本呼伦大会就不是她能掌握的,如果这一次越王皇兄应了下来,那么以后呼伦大会每年就要都在庭州举办了。
而李倓作为自己的娘家人,肯定能够从中拿到利益。
要是李倓不接那也没事,这也算是敲打三大叶护这群回鹘贵族,你们如果不能把呼伦大会办好,那李光亲就可以请自己的娘家人出来撑腰。
对于李光亲来说,这是一场稳赚不赔的博弈。
而此时无论是回鹘人,还是葛逻禄人,又或者是突骑施人和漠东诸胡,都盯着这位陇右和草原的统治者,等待他的回答。
其实这些部族在融入陇右的时候,也同样产生了一股离心力。
事物发展总是螺旋上升,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就算是最忠于大唐的葛逻禄人,内部也有反对陇右的声音。
就算是内附的突骑施人,也会抗拒陇右向他们派遣官吏。
而如果这一次越王插手了回鹘的呼伦大会,那么下一次会不会插手突骑施人的草场分割?
又或者要插手葛逻禄人的矿山分配?
这种恐惧扎根于每一个异族部落的首领身上,他们都在等待越王的回答。
李倓看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妹妹,李光亲跪伏在地上,露出笔挺的背嵴,自己这位皇妹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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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伦大会没能开好,也不全是三大叶护私心作祟。
最主要的原因是回鹘控制的地区减少,而回鹘人口和牧群在增长,这是任何草原民族发展不可避免的矛盾。
要不是去年冬季的大雪,冻死了不少牲畜,呼伦大会的火药味还要更浓。
这样的矛盾,就算是交给越王,也未必能分的更好。
烫手山芋啊。
李倓感慨着,他也感受到了在场诸族的目光,这个事情处理不好,恐怕要引起各部对陇右插手他们内部事务的担忧。
控制草原并非一日之功,有些路看起来是走了捷径,实际上却是走不通的死路。
明白了这个道理,李倓果断说道:
“呼伦大会是回鹘内部的事情,本王无意插手。”
说完这句话,整个土丘上的气氛立刻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