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安京城一处不起眼的书画铺子里,一位手摇折扇的俊俏公子哥儿拿到了自北而来的密报。
他将折扇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这张经过难以想象的复杂关窍才送到自己手上的纸条,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将其放入桌上的烛台正窜起的火苗上焚毁。
身旁胡须虬髯即使坐着也如同一座小山的仆从忍不住问道:“公子,纸条上写得什么?”m.bīQikμ.ИěΤ
公子哥儿顺手拿起折扇,摇了两下:“是陛下下旨让叔叔将萧逐凤等三人放走的。”
那仆从一拍桌子:“他奶奶的,原来不是咱们观潮大人办事不力!
陛下是疯了吗?”
那质量本就一般的桌子哪里经得住这仆从一拍?
一拍之下,桌子四分五裂,木渣子崩了公子哥儿一身。
公子哥儿站起身来,撇着嘴看着那仆从。
那仆从呲呲牙,连忙站起身来,替公子哥拍去粘在袍子上的木屑。
公子哥踮着脚,一折扇轻轻敲在那仆从头顶:“咱一共就三张桌子,这是你今天拍碎的第二张。
买桌子的钱就从你工钱里扣。”
从公子哥那里领的工钱可是攒着买肉吃的,那仆从闻言立即哭丧着脸:“公子,咱们都已经三天没吃肉了!”
公子哥一边拍着袍子一边不厌其烦地教导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安京城,咱们的身份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商贩,替人写字作画捉刀代笔维生,哪儿来的那么多钱顿顿吃肉?
你看我这袍子不也只有两件撑撑门面,洗了换换了洗?”
那仆从不服气道:“咱们好歹也有个铺子,我看咱们生意不错,至少比隔壁胭脂铺的生意好,人家都能三天两头吃肉,咱们不能连肉都吃不起吧?”
公子哥的折扇再次如约而至:“人家一顿也吃十斤肉?”
那仆从挠挠头憨笑道:“江南的肉没咱们中都的香!”
“那你还吃那么多!”
“隔壁胭脂铺的小娘子是不是看上公子了,我瞧着每天出摊都来瞧公子好几眼呢!”
“我看你是皮痒了吧,再乱说给你胡子剪了。”
“不敢了。”
“不过江南的小娘子的确水润。”
“是吧!”
……
这公子哥儿,便是纳兰斩神次子,纳兰定鼎。
这仆从,便是纳兰宗家臣,三品不灭境武者,熊大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