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逐凤一诗念罢,满座俱静。
百余位士子细细品味着这首《金错剑行》,愈发觉得大气磅礴,气势直冲云霄。
尤其是最后两句,念来铿锵有力,掷地仿佛有金石之声。
好诗!
与这首《金错剑行》的磅礴铿锵相比,那刘姓士子所作《暮春吟》矫揉造作,显然难登大雅之堂。
在座虽然多有沽名钓誉之辈,可也不乏胸有沟壑之人,无论哪种,到底都是读了多年圣贤书,鉴赏能力自然是有的,短暂的寂静之后,不少人开始出言赞叹。
那刘姓士子暗呼不妙,若是这诗传出去,今日之事必然会被一同传为美谈,然而美谈是旁人的,自己可便成了那块可耻的背景板,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每每有人提起这首《金错剑行》,势必要提及自己这个不长眼的“狂狈之徒”,别说在常州,怕是江左三州甚至整个大夏文坛,再没了自己的立锥之地。
那刘姓士子冷汗涔涔,连忙出言狡辩道:“可笑!诗眼乃是‘此情此景’,你这首诗哪里与诗眼沾边?分明是提前准备,怕是花了不少价钱找人捉刀代笔的吧!”
片刻的失态之后,苏沉锐利的目光一闪而逝,迅速恢复了潇洒从容的模样,先是朗声大笑几声,随后从身旁小厮手中取过酒壶,身形一晃,晃到萧逐凤身前,亲自替萧逐凤斟酒。
壶中美酒拉出一条细线,滴酒不漏地落入酒杯,在杯壁处激起朵朵清澈的酒花。
这在短暂的几息之内,萧逐凤察觉到苏沉雄浑真气不动声色悄然外放,向着自己和林惊仙探来。
亏得二人佩戴着可隐匿气机的法器玉牌,让苏沉的一番窥探一无所获。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苏沉替萧逐凤斟满酒杯,又替自己斟满,两人轻轻碰杯,再次一饮而尽。
又是一杯美酒下肚,苏沉隐隐有了醉态,连赞三声:“好诗!好诗!好诗!
应景!应景!应景!”替这场诗会争斗彻底盖棺定论。
那刘姓士子脸色发白,仿佛看到自己的锦绣前程在眼前破碎,对自己方才贸然出言挑衅追悔莫及,两腿一软,瘫坐回座位。
萧逐凤悄然看了一眼脸色微微泛红的苏沉。
有意思,三品武者,饮多少会醉?
既然你将装醉演得炉火纯青,那我也不能入戏不深呐。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萧逐凤身形十分自然地微微摇晃起来,冲着苏沉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