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意望向萧逐凤。
段意在江湖和官场混了几十载,看人眼光堪称毒辣,虽然可以确定萧逐凤并无修为在身,但他那份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气质实在卓尔不凡,段意怀疑江河海这不知从何冒出来的“朋友”或许有不小来头。
这也是段意为何愿意与实际已然身陷虎穴而不自知的江河海说这么多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段雪的以命相逼。
段意思虑几息,开口道:“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萧逐凤看穿了段意的意图,淡然道:“你不必费心打探我身后是哪位大人物,此时此刻,我只是江河海的朋友,在就事论事说一句公道话罢了。”
段意道:“好,既然你要讲道理,那我就跟你讲讲道理,你就在当场,我且问你,方才江河海是否亲口承认,这颗玄海珠是献给我段某人的?”
萧逐凤笑笑:“段意,一大把年纪了,在这儿咬文嚼字玩儿文字游戏耍无赖,才是真真正正的有辱斯文有辱先人呐!”
此言一出,段意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以那富态老者为首,在对侧落座的五名武者皆是瞬间迸发出一股令江河海心惊的气势来。
段意到底还是有些忌惮这言谈间气度不凡的少年是出自官宦世家,手掌向下一压,示意手下不要轻举妄动,压着性子道:“你也看见了,江河海将玄海珠献给段府,段某人便不再阻拦他与雪儿的婚事,这是我和江河海之间的承诺,他做到了,我也做到了,他没能打动雪儿,就要讨还玄海珠,没有这样的道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萧逐凤浅笑着摇摇头:“啧啧啧,真是**不通,这颗珠子本来就是聘礼,嫁娶不成,自然要物归原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有几人能说你段意是占理的那一方?”
段意闻言,脸色浮现阴沉笑意,打开手上的精致木盒,又看了一眼盒子中的那颗玄海珠。
这颗玄海珠的成色算不上极品,但也绝对不差,卖个几十万两银子绝对不是问题,别说是两条命,就是二十条,能值几十万两?
最关键的是,洪州已经数十年未有玄海珠现世,如今玄海珠有市无价,就算对于洪州州牧甚至安京城的真正大人物,也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得到这颗玄海珠,若是运作得当,甚至比段雪的婚事给段家带来的助力更大。
段意合上木盒,再度望向萧逐凤,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阴沉杀意:“你是执意要将玄海珠要回了?”